“她是娘。”闵疏轻声说。
他头也不回,就静静站在台阶上,又重复遍:“陈弱水是娘,来替她求个公道,活日,就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日。衙门管不,就去拦孙供车。刑部管不,就去击鼓鸣冤,殿前状告,若是皇上也管不……”
闵疏微微笑起来,吐出口气,轻轻地说:“那就该换人。”
人员不计其数,不相信没有人听见那妇人临终冤屈。”闵疏转头看宋修文,说:“这桩旧案,宋大人能办吗?”
“还是那句话,没有报案人,这案子办不。”宋修文遗憾摇头,说,“妇人死在火里,所有罪证全都烧没。就这场火,灭之后,丞相府只对外说烧死个疯下人。那妇人姓甚名甚,家住哪儿,原籍在哪儿,家里有哪些人,全都查不到。”
闵疏立在廊下片刻,喉咙干涩发疼。
“她不是喊吗,她叫陈弱水,原是书香门第……”闵疏低声道:“当时那多锦衣卫,个人也没听见?”
宋修文越听越觉得不对,闵疏知道得太详细,比他这个大理寺少卿所知还要细节。
“听见又有什用?”宋修文叹口气,“按规矩流程,要报案,来得有人去投状纸。二来要得有人证,要得有物证。总不能那妇人在火里喊两句,咱们大理寺、刑部、督察院,就全去抓当朝丞相吧?”
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即便文沉不去压这件事,这件事也不过是昙花现,终究等不到公道。
“来报案。”闵疏沉默半晌,突然问,“如果……来报案呢?”
“闵大人你?”宋修文诧异片刻,笑道:“常听说你闵乱思治想当个好官,又听周小将军说起你仁慈心善。以为是夸大其词,没曾想闵大人果然乐于助人。”
宋修文叹口气,抬头看着檐角滴落水珠,劝说,“只是这案子毕竟牵扯太大,个当朝丞相,个是书香世家姑娘,闵大人管得太宽恐有杀身之祸。再者,非亲非故,大理寺没有道理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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