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官职太低,没有上朝资格,只能跪在门外。他还没有受那四十廷杖之责,宋修文拦下衙役,强硬地替他将责罚往后推迟日。
在宋修文从皇宫大门往听龙殿来这盏茶时间里,吴贵结结巴巴囫囵说个大概。
他个人满身冷汗地说,听龙殿百十个人听他讲,他也只知道个大概,他说闵疏用拳捶响登闻鼓,可是声音太小,开始衙役们没有听见。
后来有学生认出闵疏,他们起在远东楼吃过饭,知道闵疏是当朝状元并太子少师。他们以为闵疏是在为茂广林或潘振玉喊冤,随即想要帮他把,后来有人说茂广林遗物中有闵疏文章,或许闵疏是茂广林学生。
闵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只是边砸鼓边大喊要状告文沉。此言出就激起千层浪,学生们找来各种工具拟做棒槌,替他敲响登闻鼓,惊动北镇抚司衙门。
而他低估文人风骨,几个学生咬破手指在牢狱墙上狂草书写地安疏,已经有疯魔之态。断水断粮关押三日,北镇抚司衙门大门被学生们撞开,应三川不敢杀学生,因为他知道文容就是因为杀学生才成为众矢之。
他们冲破北镇抚司衙门,在宫门前死谏,大半都磕破脑袋。他们没有主心骨,也没有领头人,持续多日后,才推出个同样出身寒门、叫做王渊野学生。
他领头抗议,向朝廷提出三条要求——处置文容、重新重用潘振玉、废除世家土地恩荫。
内阁商议多日,连太后都坐不住,起妥协之心。梁长风没有办法,才请重臣议事。
今日事情定要至少解决样,皇帝话自古就是金口玉言,断断不敢有收回更改可能。严瑞紧盯着梁长风嘴,准备等他开口就即刻打断。
镇抚司冯道成当场就要责打杖杀闵疏,却被带人赶来宋修文拦下,宋修文从北镇抚司手里抢走案子,要求呈鼎圣上亲自裁决。如今学生们都堵在宫门,闵疏几乎不费言语就得到学生文人支持。
吴贵说,闵疏眼下就跪在宫门外,等候召见。
这是梁长风第次正经见闵疏,却不是闵疏第次见梁长风。
梁长风看着闵疏跪在地上,不着痕迹地细细
就在这时,近侍太监吴贵跪爬进来,急促道:“皇上!大理寺少卿宋修文急见!已经候在宫门外!”
吴易宝正要斥责他不分轻重,他却又磕头开口说:“他、宋大人他、他押着太子少师闵疏,声称要状告文丞,宋大人说,闵大人敲登闻鼓,从长街路跪过来!”
满堂震惊,文沉瞳孔紧缩,梁长宁差点没忍住站起来。
朝堂寂静瞬,响起窃窃私语。
梁长风嘴唇几动,终于没有再试图保全文沉,他要再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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