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却发现严旻的身影又被那些跟随他的人所遮挡,再也瞧不见了。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忽然听得耳边传来一阵树叶摇晃的窸窣声。循声抬头,我骇得倒退了两步——原来方才我们同严旻说话的时候,树林葱郁的枝干上,竟然挂着十多个身穿黑衣、身手敏捷的侍卫,现在正在林间急速奔行着,追赶严旻的脚步,保护他的安危。
看着他们腰间所佩的长剑,我毫不怀疑,方才严旻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我身首异处。怪不得他如此随意地轻装出行,而薛大人也表现得如此害怕。
紧接着,来了一个太监打扮的中年男人。他弓着背,皮笑肉不笑,一口公鸭嗓十分刺耳:“各位小公子,方才发生的事情,奴才不希望在其他地方听到,泄露陛下的行踪是个什么罪,想必各位都是聪明人。”
果然还是引起他怀疑了吗?我的心一沉。
方池宴这张脸,不说与晏问秋一模一样,也像了个六七成。估计严旻自己也很震惊,那个死了五年的前妻,怎的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吧。
我定了定神,叩首恭敬道:“回禀陛下,是宴尔之宴。”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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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死一般寂静。严旻不出声,便没人胆敢发出任何声响。
我这头还被严旻死死捏着小臂。我严重怀疑我的手臂已经被他捏出淤青了,却不敢吱声,只顾低着头,死死盯着严旻那身黑袍的下摆,生怕在他面前,bao露了我重生的事实。
一根金线……两根金线……三根金线……
我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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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当了皇帝的人,这谱摆得可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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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见到严旻,害怕他同我说话,害怕他认出我。前世被他杀害的记忆,如阴云一般笼罩在我的心底。
可当他真的见到我、见到我这张与前世相似的面孔,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时,我却又感
就在我简直要怀疑自己真的被严旻认出来了的时候,只听他低低笑了一声。我尚未分辨出这笑声中蕴含的感情,却听严旻又开口道:“都这么严肃干什么?朕非洪水猛兽——都起来吧。”
他又接着说:“好了,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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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带着一行近臣,继续向前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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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我又听到了严旻的声音,低哑而粗粝,在我耳畔响起:
“方池宴……是哪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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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回答,薛大人倒像是生怕我说错了话一样,赶紧在一旁开口:“回禀陛下,此人是微臣母家的小辈,还望陛下恕罪……”
“——你说。”严旻却打断了他的话,那目光紧紧地落在我的身上。他慢慢松开了我,我感到小臂几乎要被他捏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