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现在怎么想、此后怎么做,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是人运气不好时喝凉水都塞牙是真的。
走进薛府,我就远远看见,薛大人一行人毕恭毕敬地簇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停在薛府的花园里。那也是我回院子的必经之路。
我顿感不妙,拔腿就跑,却又一次和人群中那人对上了视线——
明明隔了这么远,严旻那黑沉沉的目光,还是精准无比地锁定了我——
是不会再把玉佩给你的。”
“你抢了我的玉佩,现在还敢打人?你、你——”
纪远那张剑眉星目的俊脸登时涨得通红。在方池宴的记忆中,他是个教养良好、无甚心机的人,因此轻而易举信了薛青颂那拙劣的谎言。
我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什么叫‘抢了你的玉佩’?那块玉佩本来就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如今我不想给你了。你纪大公子什么玉佩得不到,何苦来抢我这块呢?”
纪远怒道:“你这又是什么歪理?这玉佩分明是我幼时青颂赠予我的!何时成了你的?”
小严(抓住小晏老婆裤脚):其实我真的很守男德……
“你从来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我知道与你幼时一同玩乐的细节,薛青颂却支支吾吾?为何我一眼便认出这玉佩与你我的关联,薛青颂却只说自己记不得了?”我咄咄逼人地发问,仿佛是替那死去的方池宴,说出这些他未曾有机会对纪远说出的话,“幼时与你分别时,我谎称自己是薛府小少爷,此错在我;可你错把鱼目当成珍珠,被蒙骗而不自知,你配得到这玉佩吗?今天你就算是让我血溅当场,我也不会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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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远被我一席话震得哑口无言。
他伫立在原地良久,像是从我决绝的语气中,知道自己再也要不回来这块玉佩了。半晌,他缓缓转过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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