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要杀?难道六皇子知道是……晏问秋吗?”回想起那步步紧逼暗杀,那种令四肢发寒心悸又涌上心头。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严旻却是长叹口气,他紧紧地盯着,竟从他微微发抖声音中听出几丝后怕来:
“你是不是晏问秋都无所谓,因为……你们脸,太像。身边有他探子,春耕那天也见到你,他们只是想……想让再见次你尸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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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个“再”字,还是没忍住,轻轻哂笑声。
他朝慢慢走过来,弯下腰,从床脚捡起双没见过新鞋,然后走到面前蹲下,伸手将脚托起来。
他那双冰冷手掌,抬起脚跟时,动作是那轻,仿佛是什易碎品,不小心就会把摔碎。
任他动作,却言不发。摇曳灯影在墙壁上投下们影子,靠得这般近,像对两情缱绻爱侣。可只有们两人知道,们之间隔着究竟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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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杀。”
家书,还有枚缺角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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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某件你提心吊胆很久事情终于发生时候,其实你第反应并不是恐慌,而是种“终于发生”释然。
严旻知道是谁。
他知道这具躯壳下灵魂,是那个死五年、被他亲手所杀晏问秋。
严旻错开视线,他肩膀内蜷,像是承受不住什痛苦似,却是不敢再看眼睛。又问道:“你当真娶赵瑛祺女儿?”
“……是。”他闭闭眼,脸色灰败片。但他又急匆匆
望着严旻头顶熟悉发旋,咽下喉间涌起酸涩,轻声开口。
没有问严旻怎知道重生,什时候知道重生。因为这已经没有意义。
严旻给穿好鞋后,就后退半步,克制地与拉开段距离。闻言,他平静地回答说:“是严昶人。”
他怕不认识这个名字似,又补充句:“是肃宗六皇子。”
——正是那个因为天生残缺,而不能继任大统,上任皇帝亲子。
明明这之前多害怕这个秘密被严旻知晓,但望着那只熟悉、出自手草蚱蜢,这件最害怕事情降临在身上时,竟然没有想象中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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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不穿鞋就下床?”
扭过头,看见严旻不知什时候,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他换上件月白色袍子,可即便是浅色衣裳,也遮不住他周身散发阴郁气息,反而将那张瘦削脸衬得更加苍白。他凝望目光仍旧沉静幽深,可这次,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经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竟从那目光中感到几分沉重悲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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