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年严旻和少年晏问秋不在这里。那棵杏树独自在风中簌簌摇曳着,好像那两个少年的笑声,在风中渐渐地远去了,只留给我两个模糊的
母亲对我说:“阿秋,只要你能回来,爹娘就什么都不求了。”
5
我终于回家了。
昔日我住的院子还为我留着,那棵严旻为了翻墙来看我时,爬过很多次的杏树,还那么生机勃勃,葱郁繁盛。
有时候我坐在院中,看着那棵杏树,恍惚间,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这个神经病,嘴上说得洒脱,结果等我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在我昏迷的时候,这个属狗的家伙把我脖子都啃得青一块红一块的,生怕别人看不出一样。还好那群黑衣卫只会装瞎,不然我真的丢大发了。
没关系,这些通通都被我记载了总账上,就等着给严旻好好算一算。
3
时隔近六年,我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那也是我和严旻长大的地方。
一别经年,故乡似乎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摩肩接踵的街市、清澈见底的小河、四处可见的黄桷树,我看着这些在记忆中从未褪色过的景致,好像每一个地方,都存有一段我和严旻的记忆——我们曾在这个小摊上吃过点心,在那座桥上放过水灯,爬过好多好多棵树,还有……
1
“——没了吗?”
“真的没了。”
“就这么结束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是那少年严旻,蹲在树上,眉飞色舞地喊我的名字。
“哥哥——我们一起去骑马吧!”
然后我便会兴高采烈地在我父亲的笑骂声中,翻过那堵墙,同他一起跑走了。
6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露出一丝微笑。
还有我的家,晏府。
4
晏问秋的死亡带给晏府的创痛仍然真实。即使如今他们成为皇后的母家,可再多的荣耀和富贵,也抵不过他们最亲的家人。
我的父母都衰老了许多许多,母亲当年得知我的噩耗,差点在病中撒手人寰,如今也是日日泡在苦药之中。
我重生回来,外貌和年龄都与前世对不上。可不知严旻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却只当我还是过去那个晏问秋,好像一切的苦难都没有发生过。
月照扁扁嘴,委屈地捧着那断了腿的蛐蛐:“少爷,这可是我花二十个铜板买的‘常胜将军’,怎么在你手上都挺不过半柱香的?”
我合上手上的玉制蛐蛐罐,闻言,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你还要花二十个铜板?我说你的月钱都跑哪里去了呢!阿春天天找我告状,说你欠钱不还。”
月照羞得捂住了脸,崩溃地大叫:“他不是说好了会替我保密吗——”
2
是的,严旻最后还是不顾我的抗议,把我迷晕后塞进马车,强行将我送回蜀地的晏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