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刘勐道：“这松分明指松柏之寿，象征陛下寿与天齐，万古千秋！”
朝堂上顿时乱哄哄地吵成
片。
“明白
吗？”那日下朝后，皇帝又次面见严旻，笑吟吟地对他说，“严旻，朕告诉过你，这关键，从来不在树如何啊。”
3
在回府
路上，严旻拆开手下给他纸条，上面写着昨天白日里晏问秋都干些什
。
：“起来吧。”
严旻跪得双腿充血发麻，眼前阵阵发黑，却支撑着站起来，背仍然挺得很直。
皇帝手上那棵罗汉松，叶片青绿，树根虬结，本是盆观赏性极佳盆景，在皇帝手上却被他修剪得不伦不类，已经有枯死趋势。
皇帝慢悠悠地剪完最后根松叶，笑呵呵地对严旻说：“你看，对付这些不听话盆景，就要把那些横生枝条都剪掉，才能成为朕心中最合心意样子。”
严旻几乎立即就听懂皇帝深意。他又想起皇帝三番五次旁敲侧击让他杀掉晏问秋那些话，心底恨无法遏止地弥漫着，他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翻涌情绪，袖中手却紧紧攥在起，连指甲都嵌进血肉之中。
他看见晏问秋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偶尔醒来时，会问下人王爷有没有来过。还看见说晏问秋想吃红豆糕，可小厨房早就被严旻嘱咐过，不可给王妃吃难以消化糕点，所以没能给他。纸条上说，晏问秋神色恹恹，看起来很难过。
严旻咬着牙，几乎是强迫自己看完这张纸条。每行小字，都是他白天看不到爱人模样，可这每个字都写尽他无能——他没办法在皇帝手下保护好他哥哥，因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受尽委屈和折磨。
他从唇齿中尝到铁锈般血味。
严旻从来没有这痛恨过自己身上流着血。他恨他血脉，更恨他自己。
自从他得知自己身世后，他便夜夜辗转反侧，他想，为什
严旻回答道：“儿臣愚钝，想请教父皇：修剪盆景，却违背其天性，损伤根基，致其枯死，那又该如何处置呢？”
皇帝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却露出个慈祥笑容来：“那朕就告诉你该当如何。”
翌日早朝时，严旻站在朝臣最前列，长身鹤立，矫矫不群，皇帝目光扫过他身上，突然开口说：“诸位爱卿，朕近日新得盆景，甚是不凡，今日便带来给诸位观。”他话音刚落，两个小太监就端着这盆景从殿外走进来。
光禄大夫孟思道上前步，道：“回禀陛下，世人言松树‘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依微臣拙见，此树正是
大齐万代千秋国泰民安象征啊！”
大理寺少卿元魏不甘落后：“陛下，臣看这松与众不同，定是自然造化，天佑大齐，天佑大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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