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哥哥的插科打诨之下,方才那种心悸终于消失了。严旻和晏问秋坐在案前,看着下人战战兢兢地端上了新的早膳。
晏问秋美滋滋地吃着一碗豌豆黄,他的嘴唇被沾湿,显得鲜红而诱人,严旻的目光痴痴地停留在上面,直到被晏问秋发现:“严旻,你是色鬼吗!大早上的看什么呢?!”
晏问秋笑起来的时候,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都亮了起来。他笑嘻嘻地在桌案下踩了严旻一脚,严旻便熟练地用腿把他那只不老实的脚给夹住了。他放下筷子,突然想起早上做的梦,便说:“哥哥,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哦?什么噩梦?”晏问秋漫不经心地刮着碗底,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严旻。
严旻望着晏问秋清澈的眼睛,在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里,他看到了自己惨白的面孔,那是一种被梦魇折磨出的狼狈。
还要睡觉呢!”
他刚睡醒,声音软得像糖水一样,能把人的心都融化掉。明明是在生气,却毫无杀伤力。严旻便从善如流地把他哥哥的手捏住,微微用力,就把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晏问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嘟囔着“睡醒了再收拾你”,在严旻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像猫儿一样睡去了。
他低下头,就可以看到哥哥睡着的脸,肩颈上还带着昨晚留下的暧昧的红痕。严旻搂着晏问秋的手渐渐收紧。
——他突然又感到那陌生的心痛和不安,这种没来由的痛楚让他几乎又要落下泪来。他只能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爱人,从晏问秋的怀中,汲取一丝能让他心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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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旻喃喃地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好像……梦到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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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大片大片
用早膳的时候,严旻难得发了好大一通火,原来是府上的下人只送来了严旻的份。他看到那桌案上只单单摆着他常用的碗筷,一股怒火伴随着晨起时的心悸袭上了他的心头,严旻惊怒交加,竟将那桌案都掀翻了过去。
严旻生气的时候只有晏问秋能劝住他。他把严旻的腰抱住,头埋在严旻怀里,手像顺毛一样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脊背,好声好气地说:“你今天吃火药了吗?下人偶尔犯犯错怎么了?用得着这么生气吗?严旻,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更年期是什么?”严旻也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奇怪,为何自己会突然,bao跳如雷?
——可当他看到桌案上只有自己的碗筷时,那种没来由的惊痛几乎将他的所有理智都焚烧殆尽,他几乎是头一次当着晏问秋的面发这么大的火。
在晏问秋的安抚下,严旻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将手搭在晏问秋的颈后,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晏问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你忘啦?我上次才给你解释过,自己想!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