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憨唧唧地坐着,冷不丁被踢脚,哇呜哇呜呜咽着叫两声。
贝铭也从屋里出来,显然看见刚才那幕,轻轻拽下铭盛华,说:“爸,你带孩子先进屋里。”
“进什进?今天谁都不许走!谁都不许动!都站这儿把话给说明白!”云斌指天骂地,“有本事你们贝家今天就把打死在这儿!”
贝铭到底也才二十啷当岁,磨磨后槽牙,声音不高,恶狠狠地说:“你要不是褚云端亲爹,你以为不敢?”
褚云端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皱皱眉,先走过去挡在贝铭跟云斌中间,又冲铭盛华说:“爸,你先带桁桁去卧室待会儿。”语气还是派镇定泰然,又见两家另外两个老都是副表面气势汹汹其实外强中干样子,握住贝铭手,说,“行,都进屋再说。”
开门是铭盛华,他手抱着孩子,另手挡着门,跟特务接头似,只把脑袋探出来,说:“你怎这时候来?里头正乱着呢,你别过来添乱,赶紧滚吧。”
贝建国这等死皮赖脸当然不干,说:“来自己儿子家还得挑时候?起码得让见见亲孙女儿啊。屋里有谁?是不是褚家那俩?你让进去,亲自跟他们理论理论。”番话说得色厉内荏,隔着皮铭盛华都能看出里头心虚胆怯。
“有什好见?赶紧滚吧你。”
说话间他已经看见小姑娘,含笑说:“那不进去,你让抱抱孩子。”
贝桁还是个只会趴在他爷爷肩膀上吐泡泡无齿小儿,并不知道这屋子大人为她姓氏吵什。
小狗三两步蹦上台阶,被云斌厌屋及乌发泄地脚踢个跟头,噔噔噔掉下去。
贝建国忍不住叫唤:“亲家公!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还讲不讲理?”
“怎不讲理?怎不讲理?再不讲理还能有你们老贝家不讲理?窝子强盗黄鼠狼!”
贝铭原本被褚云端牵着乖乖往屋里走,这时候再也忍不住,
铭盛华皱着眉看到他手上牵着狗绳,说:“你怎把它也带来?”
贝建国献宝似:“这回是打完针才带来,让油条闻闻味儿,以后桁桁去家里它就不叫。”
那狗憨得跟什似,谁去家里都是摇头摆尾要吃,根本是个哑巴。铭盛华还挡着门堵他,云斌已经过来将人掀开,带得铭盛华向后个趔趄,手扶住玄关鞋柜,另手抱着孩子,堪堪稳住,忍不住说:“亲家公,手里还抱着带孩子呢!你这大人也稳当点儿!”
云斌就差把腰叉起来,骂:“不稳当?再稳当点儿,儿子家产就要被你们贝家给掏空!帮子不要脸白眼儿狼!”
贝建国踢脚他小狗,说:“油条!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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