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爱国正处于半梦半醒间,因为疼痛睡得不深,也虚弱得无法移动身体。窦源抿着嘴把刘青从病房里拉出来,小声说:“妈,爸把胃切,没法儿吃饭。”
“那以后都不能吃?”经此役,刘青头脑有些混沌似。
“等长好才能吃,现在要是忍不住吃,
“搬,就在病房外面客厅里。”窦泽看他眼,又催他:“赶紧回去吃饭吧。”
霍司明说:“你先上去。”
窦泽拎着饭桶上楼,窦源见他手里拎得东西,问:“哪家饭馆?怎还带保温桶?”
“……霍哥送来,怕咱们忙得没工夫吃饭。”窦泽把东西放下说。
窦源站在那儿,忽道:“小泽,或许是多心。不过……霍先生对身边人都这好吗?”她并非挑拨离间,而是很认真地看着窦泽说:“总觉得不安。”
,处于痛苦梦境,时梦时醒,时看到床前妻儿们,又露出满足神情……即便是苟延残喘,也好啊……
或许是受惊吓,手术前虽也听各种可能出现后果,可只有当人真正推进去,才有所觉悟似。刘青这天下午直坐在窦爱国床前,不知在想什,两眼直直盯着他,过会儿,每见他睁眼,就要唤遍他名字。
窦泽姐弟两个也在这房里,谢小南安静惯,独自捧着学习机,倒不是不关心她姥爷,而是知道,即便自己凑上去也没什用,还有可能碰到插在姥爷身上各种仪器管道。
傍晚时候,小护士们不知从哪里抬来架钢丝床,架在窦爱国病房外小客厅里,虽稍显拥挤,倒比睡沙发要好上许多。
护士们送完床没多久,霍司明电话就打来,叫他下楼取饭,大桶小米南瓜粥,加上肉末豆腐几样家常菜,足够他们几个人吃。窦泽跟他站在小花园里,问:“你吃没?”
“……”窦泽抿抿嘴,已为女人直觉喟叹,却要千方百计地搜刮借口,半晌才说:“他平常就体贴温柔,对谁都这样。因为们俩关系好,看咱们家又是这样,才出手帮忙。”
窦源轻轻叹口气,没再开口。
窦泽在客厅里将饭盛出来,叫窦源去喊刘青过来吃饭。便听见刘青在里面问:“先喂你爸吃点吧?”
“妈,爸吃不饭,这几天得禁食禁水。”
“可他从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刘青心疼道。
“吃过。”霍司明说谎。
窦泽看着他那样子,也知道他没吃,便说:“要是没吃,回去定吃饭。”
霍司明勾着唇角笑笑,问:“你怎知道没吃?”
“吃过饭你嘴唇会比平常红点。”窦泽也没在意自己观察如此入微,只是拎过饭桶,说:“回去定要吃饭。”
霍司明便笑,又问:“床搬进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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