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泽走进卫生间关门,心还扑通扑通狂跳,他开吹风机,嗡嗡声音掩盖他心跳,门外是霍司明睡在床上,他该怎办?他伸手打自己个嘴巴,不该因为昨晚时受刺激就破罐子破摔,这时候可怎收场?
霍司明等在门外并没有睡着,他阖着眼,心知窦泽肯定要在里面磨叽会儿,可他不能再等。窦泽这个人,最大优点是重情义,最大缺点也是重情义。他既重友情,也重亲情,自己爱情反倒没那重要。若是叫窦泽反应过来,再经家里人撺掇,到时霍司明在天平两端可没什胜算。要让他习惯,先习惯起生活,再习惯起睡觉,总有天要习惯起洗澡……
窦泽在里面磨蹭好半天,头发都要吹秃,才从里面出来。先是探出头往床上看两眼,见霍司明阖着眼,像是睡着,他才放下心,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却没躺在正中间,而是挨着另边床沿背对霍司明侧身睡下。
霍司明翻个身,床单发出轻微蹭动声音,窦泽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他不敢回头,紧闭着眼,听见霍司明在背后说:“睡吧。”
霍司明稍稍欠身到床头,把顶灯关掉,只留下卫生间门口盏极微弱小夜灯。窦泽眼睛盯着那盏灯,耳朵却听着背后动静,直至听到声
窦泽看着霍司明愣下,他有点紧张,边擦头发边问:“你真要过来睡啊?”
霍司明嗯声,走进来放下枕头。窦泽不便再反驳,因为他早晨时候亲口说答应,可当霍司明靠过来,他又有点害怕。
同床共枕又与接吻不同,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从未听说过‘千年修得共舌吻’。两人大被同眠,便是要过家子意思,从此以后息息相关。早晨你看见他最邋遢面,张嘴闻见对方嘴里口臭,夜里睡觉时最私密样子,虽只是张床,代表含义却多……
霍司明坐到床边,却没有像下午那样再调笑他,两人第次同床经历太惨烈,大概窦泽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放下枕头,问窦泽:“你平时睡哪边?”
“……睡中间,睡相不好,怕掉下去。”他把擦头发毛巾搭在脖子上,又从柜子里找上衣来穿。
霍司明便把枕头放到床边角,当真打算夜就这样过。
窦泽心道:你这又是何苦?
霍司明坐在那儿,两手交互握着,也有些紧张似,问窦泽:“睡吧?”抬头又看到他湿漉漉头发,说:“把头发吹干再睡。”
窦泽巴不得,忙说:“你不用等,你先睡,吹头发再睡。”
霍司明便平躺在那里,只占床边,他心知窦泽比他更紧张,甚至有点害怕,自己便先闭上眼睛,装作要睡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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