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明睡得不沉,睫毛颤颤,在他注视下醒过来,与他视线对上,唇边轻轻漾起个温柔笑,问:“好看吗?”
“还挺好看。”窦泽笑着,又说:“你怎晚上连胡茬儿都不长?”
霍司明无奈笑笑:“你睡觉时候刮过。”他穿鞋下床,凑到对面去,亲亲窦泽嘴,说:“你毛发倒是贯旺盛,才晚上就冒出新
窦泽另只手紧紧抓着霍司明,嘴唇颤抖着张张,却不知该说什。
霍司明从旁边揽住他肩膀,轻声说:“们孩子。”
“他真小,怎这小?”窦泽眼睛点也舍不得移开,用食指指腹点在玻璃上,就像与孩子小手覆在起,问:“什时候能抱出来?”
霍司明抚抚他背,怕他伤心,轻声说:“大概要三个月以后。”
窦泽又隔着玻璃摸摸,才收手。
窦泽双眼睛惊恐地睁大,只手死死抓住霍司明胳膊。
窦源赶紧说:“你别瞎猜,孩子好好在保温箱里待着呢,因为太小,怕你看到心里难受才瞒你,现在去帮你拍照。”
“要亲自去看!”窦泽抓着霍司明手,说:“你带去。”
霍司明弄巧成拙,无奈笑笑,叫护士推来张活动病床,将窦泽移上去,与窦源起推着他到婴儿保育室去。
窦源边走边笑着说他:“你可真能折腾人。”
霍司明扶着他躺下,说:“你现在不能久坐,回去吧,等过两天恢复好,可以天天来看他。”
窦泽点点头,眼睛还朝着孩子方向,又看两眼,才收回视线。
窦源轻轻叹口气,跟着把窦泽送回病房,拎保温桶才走。
病房里暖气开得很足,窦泽躺在床上,脑海里还惦记着孩子皱皱巴巴小身体。霍司明侧身躺在旁边陪护床上在打盹儿,夜没睡,不论是谁都吃不消。
窦泽翻个身,看着霍司明睡颜,脑子里乱哄哄,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跟霍司明起生个孩子!
窦泽见他们表情,大概也知道是自己想岔,叹口气,没说话。
霍司明轻轻拍拍他手,说:“孩子太小,会儿你看见别激动。”
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嚓嚓声音,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窦泽忽然有些近乡情怯。
床铺停下来,霍司明帮忙将他扶起来,说:“到。”
窦泽便看到那个小小、只有自己手掌大婴儿,他还没睁开眼,皱着脸,缩着手脚,身上插着各种输液管。窦泽看着,某种天然感情忽然将他唤醒,叫他心脏紧紧跟这小东西揪在起,他泪不自觉冒出来,踯躅半晌没有落下,被他抬手擦掉,眼睛却不敢移开点。他手很大,覆在玻璃上,几乎能把里面孩子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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