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乐声音深沉莫名,黄浦回转头,望着树下女子,微微眯眼,开口:“任大人此话何意?”
“李大人在朝中为官十几年,名望颇高,李府和吴府交好乃众所周知之事,吴越平日名声也摆在那里,他
“为何?”
“大人,关在大理寺三位考生尚未过堂查证,有他们三人证词想必会让陛下更加满意,还有两日时间,大人不如等和黄大人把此案办得妥妥当当再入宫禀告不迟。”
裴沾稍思索便知任安乐说得有道理,即已罪证确凿,不如办得更漂亮些,此事若能圆满解决,他入阁指日可待。
“还是任大人想得周到,本官先回去写折子,向陛下禀告李大人自缢原因,其他证据等任大人好消息。”裴沾时高兴,习惯性朝任安乐肩膀拍来,触摸到袖袍角时发觉不对,猛收回手,面色讪讪:“本官时忘大人乃女子之身,告罪告罪!”
任安乐摆手笑道:“无妨。”
这注定是个不太平夜晚。
任安乐未及等回苑书暗中调查结果,被禁内阁大学士李崇恩自缢于府消息就传到她手里。
深夜奔赴李府,裴沾和黄浦已经站在李崇恩自缢书房院外,裴沾手上拿着封书信,隐有几分释怀,黄浦眉头深皱,看见任安乐轻哼声挪到边。
“任大人,你来。”裴沾迎上前。
“裴大人,传讯衙卫没说清楚,怎回事?”
裴沾着实尴尬,朝廷十几年未有女子入朝,加之任安乐瞅着实在不像个女子,这才差点犯忌讳,遂笑笑离开庭院。
深夜冷风沁人,幽暗烛火明灭不定,黄浦心情沉重,叹口气,亦准备离开。
“黄大人请留步。”任安乐开口唤住他。
“任大人还有何事?如今舞弊案已破,大人无需搜集证据,那三人大人并审便是,想是不需要本官在此碍任大人眼。”黄浦冷着脸淡淡道。
“黄大人,你做这多年大理寺少卿,难道不觉得今晚李大人自缢事有些蹊跷?”
李崇恩尸首已被殓进棺木,空寂庭院幽冷阴森,犹能听到内院女子悲戚呜咽声。
“李大人畏罪自缢,这是他留下遗书。他在遗书里向陛下请罪,说是不忍吴越年过三十却在仕途上没有半点建树,时糊涂犯大罪,请求陛下看在他为朝廷效力十几年份上,饶过李家满门。”
裴沾眼底有着明显如释重负,众所周知户部侍郎之子吴越自小拜在李崇恩座下。此时李崇恩认罪,倒也不算突兀,也能给陛下和朝廷百官个交代。
“既然李大人已经认罪,本官明日清早便入宫回禀圣上此案已结,向陛下请旨该如何处罚。”
“大人不可。”任安乐没有错过旁黄浦神情中愤慨,拦住裴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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