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除如此做,根本没有选择,嘉宁帝看重嫡子天下皆知,当场拆穿韩烨谎言,即便韩烨贵为太子,篡改圣旨也是大逆不道之罪,若是嘉宁帝迁怒下来,左相亦是自身难保。
“她回京城,护不她,若是她在泰山,以永宁寺在云夏地位,即便是父皇,也不会将赐死圣旨降到泰山。”韩烨开口,自嘲,脸色冷凝苍白:“唯能做不过如此,是亲自下那道圣旨,赐帝家满门死罪。”
他并不后悔此事,只是至今亦不明白,嘉宁帝除将他禁于东宫三月,并未有任何惩罚。
满室静谧,韩烨垂着眼,没有看见任安乐幽深瞳色,待听到行走声响时,任安乐已经行到楼梯口,背对着二人摆手:“故友相遇,往事颇多,不宜在此,两位自便,去瞅瞅太子治下繁乐京城夜景。”
任安乐转瞬间已不见,留下两人顾自无言,酒壶尽空
土匪森寒冷意。他年少时意气风发,看不惯自小保护之人生来便是皇家媳妇,强拗着入京要和当今太子比划番,哪知在西郊相处年,初识对立,之后惺惺相惜,但他入京时对帝梓元信誓旦旦,势必要让皇家小儿跌尽颜面,便未对帝梓元说真话,只说两人关系恶劣,乃生平宿敌。
哪知十年后,风云轮转,韩烨会在这般境地下说出两人在西郊大营相处种种。
“倒是不知两位竟有这番交情,殿下和洛公子惺惺相惜,这是好事。”任安乐声音凉凉,皮笑肉不笑,这句话活像牙缝里蹦出来般。
韩烨狐疑看她眼,突然看向洛铭西:“当年没能把她保在帝北城,而是意孤行把梓元送往泰山,以为你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入京城。”
这句话出,洛铭西面色微变,握着锦扇手合紧。
任安乐倏然抬头,“殿下说什话,当年陛下下旨将帝小姐禁于泰山,怎会是殿下意孤行之举?”她说着朝洛铭西看去,眼底微带疑问。
两人不再开言,半晌洛铭西才道:“殿下可直言,臣相信任将军不会将当年事外传。”
韩烨垂眼,转着手中酒杯,饮而尽,看向任安乐:“你知道也无妨,十年前在帝北城擅自篡改道圣旨。”
“怎可能?殿下只是储君,就算陛下再大度,应该也不会容忍此事。”任安乐瞳色冷沉,背脊挺得笔直。十年前帝北城,只有过道圣旨,就是那道圣旨,赐帝家满门尽诛,囚禁帝梓元于泰山。
“安乐。”洛铭西看着任安乐,缓缓开口:“圣旨是左相在帝家搜出谋逆证据后八百里加急送到,本来陛下旨意是将帝小姐带回京城囚于大理寺。当时太子殿下在整个帝北城百姓面前篡改圣旨,左相惊愕之下只得依太子说出旨意,将帝小姐送往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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