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左相刚才送来密信,帝北城大局已定,让您无需再担心。”安宁本来要走出佛堂,突然听见外间说话声,急忙拉着良喜藏在佛像后。
吱呀声响,佛堂门被推开,月色照
“公主,不好!”慌乱叫声惊醒睡梦中安宁,她睁开眼,看见良喜从殿外跑进来,连滚带爬,“公主,宫里到处都在传靖安侯谋逆叛国,陛下大怒,降旨赐帝家满门死罪!”
安宁下子直起身,只着着里衣就从床上跳下来,抓住老太监领子,怒气十足:“你在胡说什,靖安侯怎可能叛国,谁在传这种谣言,不想要命!”
良喜哭丧着脸,“公主,奴才没说假话,左相在帝家搜出靖安侯爷和北秦勾结证据,陛下刚才降下圣旨,太子殿下今早个人偷偷跑到帝北城去,让奴才知会您,免得您担心。”
安宁手松,喃喃道:“和北秦勾结?这不可能,父皇定是弄错。”
“哎哟,殿下,慎言慎言。”良喜把捂住安宁嘴,小声道:“陛下是天子,金口玉言,怎会错。”
,那些江南进贡雨茶,也就只有那些整日吟诗作对文弱生喜欢。”
侍卫听着安宁感慨,随意瞥她眼,疑惑道:“公主,您……”
“如何,说不对?”
“不是。”侍卫面目肃然,端着托盘边说边退:“属下今日才知道公主之才冠绝古今,这要倒着才能读。”
安宁愣,垂眼,看着膝上倒盖兵,叹口气,扔到旁。
安宁挣脱良喜手,神情惶急,“去求皇祖母,她最疼梓元,定会相信帝家没有谋反之心。”
说完光着脚朝殿外跑去,良喜拉之不及,只得颤颤巍巍跟在她身后。
冷意从四肢百骸沁入心底,安宁抱着腿蜷缩在榻上,闭上眼。
从宁瑜殿到慈安殿,长长回廊,曲折小径。那晚不知为何,整座宫殿好像突然空寂下来,她数不清自己在黑暗中跌倒过多少次,只记得慈安殿守卫森严,她情急之下翻过后殿佛堂小门悄悄跑进去,身后老太监良喜吓得浑身发抖,还是视死如归跟在她身后。
后来,她直想,若是那晚没有去过慈安殿,她这生,是不是便会带着母妃祈愿——安宁世。
帝梓元,如今你该是什模样……
未及感慨完,她晃神,手里端着茶杯落在地上,清脆碎裂声在深夜格外清晰。
安宁抬眼,望向窗外被黑暗吞噬夜空,地面蔓延茶渍倒映出她模糊面容。房内安静而冰冷,她神情恍惚,看着自己苍白脸,就好像看到十年前自己和……那个窒息夜晚。
无论在西北经历多惨烈战役,无论被多少敌人包围,她都未如那夜般害怕绝望过。
十年前,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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