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帝拍拍她手,安抚道:“母后,您年事已高,无需卷入当年之事,离皇宫也能得些安静。”
见嘉宁帝面有担忧,太后神情稍缓,有些不忍,点头。帝家之事乃由她起,若是帝盛天知道她避退泰山,或许不会怒及皇室。
“帝家已亡,大宗师之力虽不可硬碰,却也不是无法对付。天下隐世高人并非没有,耐心些寻,许以重诺,总会有愿意为皇家卖命,只要帝盛天死,则万事无忧。若帝盛天执意卷起天下之争,净玄是佛家人,必会出面制止,不如你修书封入泰山,动之以情,请净玄
此话郑重威严,甚至带着国之君谕令之意。太后望嘉宁帝半晌,声音微冷。
“若是哀家不允呢?皇帝,你要忤逆哀家?”太后这生最不待见人就是帝盛天,她费尽周折才将帝家这头虎狼之师灭于晋南,若是帝盛天侄孙女嫁入东宫为太子妃,那她当年番心血岂不付诸东流?何况如此来,大靖江山延续下去为韩帝两家血脉,这更让她无法容忍。
嘉宁帝坐得四平八稳,见太后气得不轻,只垂垂眼,低声道:“母后,前几日青城老祖死在京城外。”见太后面色微讶,他补句,“据朕所知,吴征已入宗师之境。”
大殿内陡然静默下来,太后手里握着金桔扑腾下落在地上,慢慢滚远。她倏然望向嘉宁帝,面容失血色,嘴唇青紫,手不自觉微微颤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无波,但却掩不住声音干涩,“她……可是她回来?”
嘉宁帝心底微叹,看着神色慌乱太后,心下不忍,握住她手,“母后不用忧心,这些事儿子自有应付之法。”
听这话,太后反而镇定下来,沉下声问:“你把帝梓元送到泰山养到如今,为就是这日?”嘉宁帝沉默不答,太后又道:“皇帝,帝盛天是何等心气,她若是未死,蛰伏这些年,怎会为个帝梓元放弃对皇家报复?”
“若是帝梓元和太子成婚,天下或可避过番动乱。”见太后不信,嘉宁帝神色未变,道:“母后,帝家如今只剩下帝盛天和帝梓元,她会怨愤皇家寡恩负义,却不会毁帝梓元生机遇,况且太子自小长在她和太祖身边,当年她待太子,与对待帝梓元,并无半分不同。”
太后脸色瞬时难看起来,当年大靖立朝后,太祖多居于皇家别院,韩烨六岁之前便是在那里被太祖和帝盛天养着。
“她这些年没有出现,怕就是顾忌着帝梓元在皇家手中。母后,太子大婚后,您去泰山礼佛,先避阵子再说。”泰山屹立千年不倒,即便是帝盛天,也不敢在永宁寺妄动杀戒。
听见嘉宁帝此话,太后脸色沉,“她回来又如何,哀家如今乃是天下人之母,还怕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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