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从街道另一头驶来,驾车的人一脸刚毅,是个熟脸,正是帝梓元身边的木脸侍卫长青。
“小姐,咱家的宅子修好了,咱们什么时候搬进去啊?”苑书掀开布帘,咋咋呼呼望着不远处的帝家旧宅,眼神晶亮亮。“小姐,你快看,有好多百姓围着呢!”
苑琴不轻不重拉着苑书的耳朵,“瞧你这点出息,修葺侯府时没看你去帮工,我看啊这一身蛮力,生生浪费了。”
自帝家案尘埃落定、帝梓元的身份为天下所知后,苑琴眼底也多了一份生气和开朗。苑琴一向对她毫无办法,撇撇嘴坐了回来。
“寻个安静的日子,搬回侯府吧。”
里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愿承认。
他们终究隔得太远,承载太多,一如当年的太祖和帝家主。
行过喧闹的街道,韩烨一身贵气,虽无侍卫开道,寻常百姓也不敢靠近于他。身后的吉利瞧得这模样,舒了口气,只愿太子殿下早些逛完,顺顺安安随着他们回宫。
太子的身影突然顿住,吉利循着太子的目光瞅去,僵硬地怔在了原地。
那是一条颇有古意的街道,一座古老的府邸从街头到街尾,威严华贵,一眼望不到底。过往的百姓路过这里时,不敢随意踏进,但却带着尊崇感慨的目光望着大宅前“靖安侯府”的牌匾。这种眼神,他以前只在百姓注视着皇室族人的时候才见到过。
“小姐,可要延请朝臣?”这算是一件大事,而且关系到靖安侯府能否重新在朝堂立足。
“当然,百官皆宴。”帝梓元挑了挑眉,合上手中的书,道。
“小姐,咱们让皇家颜面扫地,那些大臣还敢来?”苑书挠了挠头。
帝梓元未言,苑琴接过了话头,“别说那些大臣,若不是皇帝一直称病,怕是咱们侯府之日,按理他也该来才是,如今再不济也该赐下圣旨贺喜。”
苑书摸着下巴,连连点头,“我听明白了,皇家要民心,便不能
靖安侯府已经休憩完毕,但听说那位帝小姐……不、是靖安侯还没有住进来。吉利小心瞅了太子一眼,连连叹气。
自家太子爷一心属意帝小姐,为她空留了十年太子妃位。这事不仅大靖百姓知道,连北秦和东骞那样的蛮夷之国恐怕也传得沸沸扬扬。到如今却出了这等事,太后薨逝虽是命道,可终究也算是帝家小姐的责任,再说帝小姐如今承了爵位,是大靖一品公侯,如今这些朝臣只要还想多活个几年,谁还敢提起这桩婚事?
哎,憾哉,憾哉啊!想起戏本里的戏词,吉利不由自主念了出来。待这声音落了耳,他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忐忑朝太子望去,见太子神情漠然,像是没听到,才舒了口气。
“走吧。”
太子的声音传来,他抬眼,见太子掌着伞朝另一个方向而去,急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