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梓元沉默会儿,突然坐得笔直,定定望着嘉宁帝,“陛下,您连个弄权祸民姜瑜都肯护着,为何当初就不愿护住父亲呢?”
嘉宁帝握棋手僵,眼沉,正欲开口,帝梓元沉重莫名声音已经响起。
“嘉宁四年,诸王混战后,父亲脱下身战袍,长居京城,再也没有过问晋南军权。帝家军卸甲归田,二十万大军锐减至十万,只戍守边疆之用。嘉宁五年,您向父亲提起太祖赐下婚事,父亲纵使万般不愿嫁入皇家,还是将绑到京城,送进东宫北阙阁。嘉宁六年,父亲在晋南大笀,吵着要回去参宴,他将四岁烬言送到京城。陛下,父亲居于京城两年,深居简出,从未私下见过大靖藩王朝官,不领兵,不入朝,活得就如普通平民百姓般。”
帝梓元抬
赐还?将来这件事若为天下所知,也是她帝梓元为权力名位将秦府冤案搁置,和嘉宁帝没有干点关系……
若她是顺顺当当在荣华帝家长成帝梓元,怕是早就痛哭流涕跪倒谢恩。只可惜啊,她这世见过血太多,嘉宁帝到如今也没瞅明白,她早已不是当年傻兮兮小丫头,而是帝家家主。
“陛下,如此定局怕是不妥吧。”粒黑子被随意地抛在棋盘上,恰好落在白子四周,没甚大用。
帝梓元悠悠抬眼,“以苑琴那丫头性子,公主之位和仇人伏诛,她定会择第二样,可不敢蘀她做主。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相爷冤枉忠臣,贪墨军饷,置疆场上将士生死于不顾,这样丞相,也只有陛下您念着旧情,想护着他。怕是百姓们知道,人口唾沫就足够淹左相府。陛下啊,这次怕是回天无力,姜家过不这个坎。再说臣人之躯何敢与天下万民相对,臣帮不啊。”
嘉宁帝做十几年皇帝,这样夹枪带棒又正理十足话还是头次听见,不由面容沉,“帝梓元……”
岂料帝梓元笑着打断他,“臣自小性子乖张,无人教臣君臣之道,冒犯陛下,陛下千万别恼。陛下刚才说什……”她摸着下巴想想,“臣想起来,陛下说臣这性子肖似先父!这话可说错,臣和先父性子南辕北辙,全然不样。”
帝梓元慢悠悠搁下粒棋子,“父亲当年和陛下对局,次都没赢过,那时以为父亲棋艺差,后来学棋后才知能在棋局上每次都只落败两子或是打成平局比赢棋更难。父亲不是赢不,而是不能赢。陛下,您说可是?”
嘉宁帝敛怒色,意有所指道:“永宁向来稳妥,知道何为君,何为臣,他这份自知之明,朕最是欣赏。”
“是吗?”帝梓元开口,声音有些轻,“陛下,臣有句话想问问您。”
嘉宁帝朝她摆手,“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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