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惴惴难安,不敢开口。自左相被诛,太子押于宗人府第二日起,帝梓元开始秘密地和朝中老臣见面。每次都很隐晦,并且前几次嘉宁帝布在京中密探并未发觉,直到前日深夜,守在靖安侯府暗卫不小心见到帝梓元深夜出府,跟上前,就再也没有回来。
赵福觉得有异,将大半暗卫布在靖安侯府外,这才查到帝梓元每日秘密约见京城休赋公侯或老将,他得到消息就禀告嘉宁帝。
许是前几日帝承恩送来纸条上那句话刺激嘉宁帝,他眼都没眨就直接坐实帝梓元颠覆大靖野心,否则她好好日子不过,见这些当初起和韩帝两家打江山老臣做什。更令嘉宁帝惊心是帝梓元见还是向对韩家忠心耿耿又手握兵权德高望重臣子。
当然“忠心耿耿”四个字是他们和帝梓元见面前嘉宁帝认为,现在这些人是不是还忠于他真是说不准。
“临远侯、安永侯、张重、胡匀,居然全敢私下去见帝梓元……她手段倒不低。”嘉宁帝轻斥声,摩挲着拇指上扳指,神情越发冷。
斋念佛慈悲人,九皇子尚是少年且远在西北,大靖能撑得起江山皇子唯有太子人。这回朝臣们搜肠刮肚琢磨着帝心在金銮殿上前仆后继为太子说好话,哪知最该松口嘉宁帝却脸淡然地将处置太子事压下来。既未责罚,也不放出来,把众朝臣吊在半空中后就这散朝。
得,他是皇帝,被关又是他儿子,关他们啥事啊!大臣们自个安慰自个后,憋屈地回府。
国终究不可日无储君,在太子被关第三日,迎娶安宁公主东骞使团到来,还是将太子之事推上风尖浪口。
再怎样,也得想想皇家别苑里千里迢迢来嫁太子爷北秦大公主啊!
朝臣们终于找到解救太子理由,封封奏请陛下早日赐婚折子在上书房里堆得有丈高。
若这些人真向帝家效忠,他可以仪仗老臣就失半,且京城驻兵就
嘉宁帝前些时候关着太子还真只是想晾凉他,这几日却是实在自顾不暇。上书房里堆积折子他连翻都未翻,脸色日比日阴沉。不用猜也知道,整个大靖朝能让他焦头烂额只有靖安侯府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帝梓元。
赵福匆匆走进上书房,抹抹额上冷汗,“陛下……”
“今天又是谁?”嘉宁帝立于窗前,手里端着杯茶,瘆人目光扫来。
赵福心底怵,声音更忐忑,低声回:“是临远侯。”
嘉宁帝猛地将杯子掷在地上,粉碎瓷片滴溜溜转,“她到底想如何,散朕朝廷不成!这些公侯怎回事,朕这些年恩德还不够厚,就只心心念念个帝家!帝梓元才回朝,就上赶着表忠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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