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
？”韩烨伸手，似乎想触
触她
头发，却又停在半空，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动容。
他在问她为何剪去头长发，这在云夏大陆，几乎是悖逆父母大逆不道事。
“
还是个年轻大姑娘呢，成日里活滋滋润润，没事顶头白发做什，往后吓着们家小安乐
可怎办。放心，父亲和母亲惯来疼，将来去见他们，顶多骂两句，不妨事儿。”
“若为帝，你会被圈在那个小小皇宫里，你也愿意？”
“规矩是死，人是活。后宫不得干政旨意是太、、祖定下，如今他老人家都驾崩这些年，你继位后改改不就是。难道还真有朝臣敢拿这些芝麻大点事不要脑袋来为难咱们？”
还记得你曾经允诺过将来会为做件事？”
韩烨怔，想起来是有这个事儿。当年在江南赈灾，多亏帝梓元拿出账簿和名册，才找到涉案*员，肃清江南河道。这些年过去，在两人惊心动魄生离死别里，这件事微小得几乎化成尘埃，若不是帝梓元今天提起，韩烨都不记得当年曾经给帝梓元许下过这个承诺。
“你想让做什？”韩烨笑着问。这两年两人私下相处时她性子越发和幼时刚入京城张扬霸道相似，也不知道她留这个愿景这些年，今年生辰要怎用？
帝梓元却没有马上回答她，她以种格外温和目光在皇城顶端逡巡而过，而后转头看向韩烨，缓缓地解开直披在身上雪白斗篷。
“韩烨，你为帝吧。”
“为什？”韩烨再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干涩得惊人。
他在问她为什让他为帝。其实两个人心底明白，所有这些都不过是些冠冕堂皇托词，韩烨这些年直沉在心间不敢去问其实是这句。
梓元，你还想让帝家称帝吗？若是有日天下和必须做出抉择，你会选择吗？
“梓元，你在晋南蛰伏努力十年，这七年以整个帝家之力打造个乾坤盛世，没有你，没有帝家，就没有现在大靖。让帝家称帝是你所有梦想和期许，为什要放弃？”他声音很轻，“你知道，帝位和你，选择是
不长，帝梓元请求，只有六个字。
可韩烨却在这句话落耳瞬间猛地怔住，然后不可思议地抬首朝帝梓元看去。只这眼，他眼底却拂过难以掩饰震撼。
雪白斗篷落在地上，帝梓元身大红晋衣，眉眼瑰丽，她就这柔软地望着他，头半白及腰长发，肩以下，已尽数断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居然将头长发就这剪断。
微风在帝梓元身上拂过，卷起乌黑而柔软短发，挑起这些年他在她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朝气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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