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心底暗暗叹口气,摇摇头。
也不知殿下和摄政王前辈子是遭什冤孽,这辈子姻缘竟如此艰难。
风拂过,仿若低吟。韩烨望着帝梓元当初离京远走方向,眼深如墨。
他做好切帝梓元回来准备,却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归期。
军献城自被大靖收复后,守城责便落在施诤言身上,城内再度恢复宁静,但城池修复远非日之功。施诤言领军北伐这年里,君玄直倾君家财力修建城池,襄助城内无家可归百姓们重新安居乐业。
妙时候,蠢蠢欲动世家们便多起来。吉利作为御前大内总管,虽说曾服侍帝梓元三年,可如今韩烨回来,在朝臣眼里,朝天子朝臣,吉利自然是归在皇权这边儿,是以近来向他打听口风人便有些络绎不绝。
韩烨看吉利眼,眼神有些玩味。吉利被他这瞧腿便软,连忙跪下道:“殿下,奴才可没有二心,那些侯爷大臣们想着法子从这儿套问摄政王归期,都被奴才给搪塞,奴才也是担心……”
“后宫之事,孤自有主张。”韩烨拂袖摆,神情颇有些冷沉,“才安稳几年,这些人心思便大起来。”
从龙之功皇权更迭争夺是代代皇朝都无可避免事,韩烨如今万民归心,和帝梓元又龙凤眷侣,可有些氏族和勋贵看得更远,自是要为后辈儿打算。
“起来吧,替孤拟诏。”韩烨略沉吟,重新拿起御笔,眼底露出抹深思。
秦简当年带来背叛阴影也在君家日日努力下渐渐消弭,如今军献城百姓们待君子楼早已恢复曾经善意。在君玄不懈努力下,君家在西北百年善名总算得以挽回。
君家家大业大,君玄又贤名远扬,北秦归顺后上君府提亲人络绎不绝,君玄皆让老管家礼貌地回绝。回绝之言尤为恳切,道君玄早已受父命婚配,婚配之人虽叛国叛家,身罪责无可饶恕,但他亦已亡于战乱。人虽死婚约在,她此生亦无意再婚配他人。至于君家家业,日后自会从旁支中挑选子嗣来继承。
这番言辞自君家流出后,西北氏族莫不感慨君家小
梓元归期不定,不敲打敲打这些勋贵,难以在登基后堵住这些人悠悠众口。
吉利连忙爬起来为韩烨磨墨。
韩烨笔尖微动,应朝臣升降外遣内调便落在圣旨上。吉利瞅见圣旨上安排,更是叹然。殿下为摄政王不受朝臣口诛笔伐,可谓事事尽全。
待韩烨落笔时,已是三更,连旁候着吉利亦觉得有些难熬。他瞧着韩烨眉带倦色,正欲开口劝他回宫休息,韩烨却起身朝窗边走去。
夜深人静,更声传来,偌大皇宫安静异常,韩烨独立窗边,那背影瞧上去说不出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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