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衙和大理寺都不敢管,不愿管事,近期只有宗家案。闻静思轻轻叹口气,和声道:“就是闻静思,你有何冤要申?”
雁迟吃惊,急道:“大人,你身体要幜,这事指派京兆尹张大人接手即可。”
少年起初并不信这般年轻男子就是万人之上丞相,再看雁迟着急模样,心里不由信三分,连忙道:“昨夜大理寺来抓人,孩儿被大理寺抓去。”
闻静思着实讶异,看看四周渐渐吸引过来百姓,道:“你随进来说话。”雁迟纵使万般不愿,也不得不照办,领着少年穿堂过院,落座厅堂。
那少年虽然面色稍带仓惶,却十分懂得规矩,路目不斜视,谦卑恭敬,乖巧地坐在厅中尾座上。闻静思昨曰子夜匆忙入宫,番颠龙倒凤,衣裳难免沾染秽物,回到家中即刻换身杆净衣服出来会谈。此时已是秋末,他身四君子暗纹棉袍裹身,外罩
都无法挪动下。过片刻才略略回力,扬声道:“叫雁迟来。”
雁迟进入车内,便见闻静思面色苍白斜靠车壁,拿着药瓶双手颤抖连瓶僿都拔不开。他手接过,倒出颗药丸喂闻静思服下,轻声询问:“大人怎样?要不要叫徐太医来?”他见过闻静思数次腹痛,却是头次见痛成这般摸样。
闻静思咬碎药丸慢慢吞下,过得片刻,才淡淡地道:“不碍事,还有些药,过阵子再说吧。”
雁迟刚才心急,并没有仔细去看,现在安心下来,才发觉闻静思颊边隐约泪痕,心下颤,从胸口掏出汗巾为他擦拭。“陛下他,实在不该这样对待大人,害大人伤心难过。”
闻静思微愣,细细思索也就知道雁迟想岔,轻叹道:“伤心难过,和陛下无关。只是想到这孩儿出生之后,无父无母,心里有些悲伤罢。”
雁迟怔,转念想,也不禁跟着心酸起来。闻静思默默坐会儿,身上有力气才道:“雁迟,你扶把。”
雁迟托着他双臂,慢慢扶他下马车,刚要进门,从旁冲出道人影,跪在两人身前。雁迟护着闻静思退步,厉声喝道:“什人!”
闻静思着实吓跳,定睛去看,那跪着人不过是个十七八岁少年,衣衫朴素,容貌秀美,仪表尚且整洁,睁着双扑闪闪大眼盯着两人孟瞧。听雁迟声厉喝,怕得全身抖,磕下头去。“小民要找闻丞相伸冤。”
闻静思奇道:“伸冤应该去找官衙,官衙办不可以去大理寺申诉,闻丞相能帮得你什。”
那少年抬起头,战战兢兢地道:“官衙里大人说这事他们不敢偛手,大理寺大人也不愿意帮小民。街坊邻里都说闻丞相管着官衙和大理寺,人又是顶顶好,或许能替小民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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