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庭在遗书最后一行中写道:
姜漾联想到他与方庭第一次见面时他唇角未被化妆品完全遮挡的红痕,边起身边问:“报警了么?”
“失踪时间不够,警察局不给立案。”邓蓁蓁说,又拜托姜漾一起找人,她和林昂已经出发,多个人多点力量。
姜漾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就坐车到了地下酒吧门口与他们汇合。
邓蓁蓁不断地在往外拨电话,联系了所有能联系上的人,但很少会有人为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弹吉他男生费太多心思,好几个电话打出去,只有姜漾来了,另外还有两个女孩说会去找一找。
“我们实在联系不到人了,我向陈木潮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林昂说。
是很干净,还有被水泡过后皱皱巴巴的痕迹,不知道侦探是从哪里找出来的,可信度又会有多少。
姜漾握着手机,说不清是否是出于同情,以及问错话的愧疚,突然觉得陈木潮拒绝他所说的那些话,对自己冷淡的态度都让他喜欢得要命。
陈木潮一定不希望他被姜漾可怜,但此刻哪怕是多么微小渺茫的苗头让姜漾坚持抓住陈木潮不要放手,他都愿意尝试。
许久,姜漾将附件全部下载保存起来,用手指在资料中标注的大学指导老师姓名处轻轻摩挲,随后给姜知呈发去了报平安的短讯。
姜漾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
“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林昂在一边安抚着邓蓁蓁的情绪,边说:“我们去他家里看过,但他继母不在家,敲门没人开。”
姜漾也觉得这事棘手得很,又问了些详细的内容,比如发现方庭失踪的时间,以及那封遗书的发送时间。
邓蓁蓁将手机短讯的界面调出来递给姜漾看,“早上五点过一点,我起床的时候是五点半,那时候再给方庭打电话,他就不接了。”
姜漾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遗书内容,发现这封短讯与其说是遗书,倒更像方庭给邓蓁蓁单方面的感谢信。
提到了邓蓁蓁平日里对他的照顾,还说他记得每晚被他继母打到逃出家门,都是邓蓁蓁收留了他,为他提供一个短暂的临时住所。
早晨六点左右,陈木潮出门很久了,旁边的被子是冰凉的,只是不太平整。
姜漾眯着眼睛,没看清联系人就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邓蓁蓁的声音。
不到上班时间,邓蓁蓁急切的声音显得空旷,她语速很快,姜漾一时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先安慰了她,要她慢慢说。
“没法慢慢说呀。”邓蓁蓁说,然后又是一堆像缠在一起打结了的话,姜漾努力地分辨,才听出邓蓁蓁要表达的内容。
方庭又被他继母打了,并砸了他的吉他,扬言生了个大学都考不上的废物没什么用,而方庭信以为真,留下一封遗书,通过手机发给亦姐亦友的邓蓁蓁后,就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