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陈木潮,问:“你是陈志儿子?”
陈木潮明白躲不掉,说是。
范言在他身后,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唱哪出,陈木潮肩宽,也没法完全挡住她,她通过人体罅隙偷偷地看,没敢说话。
“昂,那看来你爹真是个孬种,留下儿子,自己跑。”那人又说:“每次来都堵不到他,他运气可以。”
他顿顿,指指陈木潮:“你就不怎样。”
高考还有满打满算还有半年时间,范言心思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陈木潮原来是放任,但也不意味着范言能就着他不作为得寸进尺。
要不要现在说清楚,说清楚以后范言是继续纠缠还是醒悟发奋,陈木潮向来懒得算计别人思想,真正运转起相关程序觉得头疼。
心软不是他作风,但中庸之道陈木潮烂熟于心,刚开口打算说些什,楼下传来阵骚乱。
凌乱脚步声,不止个人。
楼下有位住户是硬脾气,被吵得直接拉开门训斥:“能不能动静小点,家里有孩子在睡午觉……”
说没吓到是不现实,更何况她原本计划不是这样。
“你怎这快就回来,”范言压下惊慌,装作嗔怪地抱怨:“苹果都没装饰好。”
地上还放个颜色花哨纸盒,盒子上有个巧扣,看起来像是放置糕点专用物。
陈木潮看秒就移开眼,平直地与范言对视。
“你为什知道今天不在家?”
无法否认,是不太好。
陈木潮瞥眼门口斜放着扫帚杆,估算下距离,大约两步之内能拿到手。
“阿潮……”范言有点害怕,出生在纯粹爱意里孩子没见过这种龌龊,她拽拽陈木潮衣摆。
“
声音却越说越小,全然没有开始理直气壮,到最后以“嘭”声关门结束短暂抱怨。
脚步声直冲楼顶,没有要停下来意思。
陈木潮心里紧,转头面向楼道,对上几张满是横肉脸。
这段时间只以文字见面债主好像也没想到这次来能碰上人,看看门牌号,随后眼睛弯,态度不明地笑起来。
“这多次终于见到个人。”其中人身材高大,只眼睛看不见,刀疤贯穿眼皮,皮肤被海风吹得黝黑。
“查,蹲点,还是别什?”
范言愣,话题切入点太刁钻又直接,她说漏嘴没发现,想解释,张嘴却只是徒劳挣扎。
陈木潮看她好会儿,不着急不恼怒,没有表情没有动作,眼里藏不住厌恶却像把范言串在钎子上放在火里烤,沉默多秒,火就旺分。
“父母明天要回来,担心没有时间……”范言声音比蚊子小,“就只能提前天,还是想给你过生日,只是想给你过生日而已。”
陈木潮“嗯”声,没再继续往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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