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半个小时,看部有关天文纪录片。”
星星排成半圆,以细线排列在深蓝色夜空中缓慢沉寂地划过,那是静谧,如死般活。
——想成为其中颗,感受不到人间痛苦,如死般坚定地活。
姜漾置身眼皮为帘方寸黑暗。
陈木潮确是如同恒星样存在,存在或许已经很久,归处不过是划过天际半圆,再开始另外半个,经年如日地自转和公转,最后在宇宙某个不为人知角落老化,死去,永远失去光彩。
陈木潮自认为不是个喜欢奉献人,相反,他自私到定节点,因此做出决定都是与自己有关。
“你知道,”陈木潮语速十分缓慢,听起来不太情愿说,“最难捱段时间,是陈志和周思妍刚跳楼时候。”
“也不是真点情绪也没有,睁眼闭眼,都是摔坏肉,骨灰烧焦很细微气味。”
陈木潮按在姜漾手上力度轻点。
“不知道这样活着有什意义。”
肩膀,意思是不太听得懂,要他讲直接浅显。
陈木潮坐直点,想想,挑几点说:“历法和时间确定和更新,天体运动走势和对地球人类影响,方位测量,天体演化研究方面,差不多就是这些。”
“当然,们就是个科技馆,没考虑那深远,现在任务应该是以路港为世界中心,计算天体与路港有联系数据,然后排版展出。”
陈木潮没看他,低着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又或许是哪里都没看。
姜漾盯他会儿,突然将手掌按上陈木潮心口,感受着厚厚,如同岩层般血肉包裹住心跳运动。
很好,没有苦痛,永恒又沉寂生。
因为刀和精神折磨都是很疼。
姜漾眼皮上有敏感神经分布,感受到温热,
“感觉活着很痛苦。”
电视必须二十四小时播放,后来因为电费也要极力节省,变成十五小时,十小时,最后,半个小时。
“耳朵旁边必须有声音,有画面,后来变成拿着课本听书评。”
他世界无法安静,只要安静下来,些陈木潮无法回想,回想就让他喘不过气画面和剧烈耳鸣就会将他占满。
陈木潮停顿很久,突然伸手去捂姜漾眼睛,蝉翼带着粉粉绒毛,在他手心里抖两下,然后像降落似,乖顺地闭上。
起伏,又落,起伏,又落。
很平静,有力声波,感受不出什来,姜漾只好把脑袋伸到他面前,去看那双低垂眉眼下面是不是埋着什。
“你为什想学天文?”
陈木潮世界里无端挤进汪反映着亮光,见底虹膜透亮水,姜漾目光灼灼,在看他。
为什想学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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