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歷克
妈妈叹口气，把手中《华盛顿邮报》放在桌上。上头新闻标题写着：奥斯卡．迪亚兹议员回到特区，和前妻克雷蒙总统共度圣诞佳节。奇怪是，这件事感觉起来已经不像
开始看到时候这
奇怪
──他爸从加州飞过来过节，明明没什事情竟然登上报纸。
每次要和他爸爸长时间相处，他妈妈就会出现这个小动作：瘪起嘴巴，右手两指无意识地抽动。
「妳也
他挂掉电话，瞪着手里手机，好像它必须为现在围绕着他、彷彿夹带着电流空气给出个合理解释。
他甩掉这个想法，拿起枕头和叠衣服跑去走廊另端茱恩房间，爬上她高床。但他总觉得和亨利还没聊完。
他再度掏出手机。
传火鸡照给你，所以你也要给你动物照。
分半钟后，照片来：亨利躺在张富丽堂皇大床上，四周铺满白色和金色寝具，他脸刚去完角质，呈现淡淡粉色。只米格鲁头在他枕头侧，另侧则是只肥到不行暹罗猫，屁股下霸占着张佳发蛋糕包装纸。亨利眼下有着淡淡黑眼圈，但他神情柔和，带着点好笑，手枕着头，另手举着手机自拍。
。「你不是那种免洗便当角色，你是杰夫．高布伦58。快去睡。」
亚歷克憋住个与这句话不成比例大大微笑。「你才快去睡咧。」
「会啊。」亨利说，亚歷克觉得他听见亨利声音里奇怪笑意。今晚真非常、非常奇怪。「你把电话挂就去睡，好不好？」
「好吧，」亚歷克说。「但是如果他们又叫怎办？」
「去茱恩房间睡啊，傻子。」
讯息里写着：每天都要忍受这个。接着是另条讯息：认真，晚安。
二○九年，十二月八日
8:53PM：欸欸现在电视上有007马拉松连播，你爸超帅
9:02PM亨利王子讨厌鬼：拜托不要
在亚歷克父母离婚之前，他们就习惯在亚歷克展现特定人格特质时候，用对方姓氏称唿他，直到现在也没改。当他对媒体口不择言时，他妈妈会把他叫进办公室，然后对他说：「你好自为之，迪亚兹。」当他固执导致处处碰壁时，他爸爸会传简讯给他：「别钻牛角尖，克雷蒙。」
「好吧。」亚歷克说。
「好喔。」亨利附和。
「好喔。」亚歷克重复。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从来没讲过电话，所以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怎样挂亨利电话。他现在很困惑，但他还在微笑。玉米饼瞪着他，好像不懂发生什事。也他妈不懂，老兄。
「好喔。」亨利又说次。「那，晚安。」
「嗯哼，」亚歷克想不到什聪明话可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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