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双眸亮,露出几分得意:“年后装修,大概四五月份可以开业。”
“那以后带同学去吃,你给打多少折?”
“打什折呀,帮你免单,随便吃。”三姨带笑眼睛撇向乔默,说:
三姨若有所指地对易童西说:“不要胡闹,没大没小,不懂规矩。”
乔默面喝汤,面抬眸扫三姨眼。
易童西压根儿就不想碰,汤碗放在旁,抓起筷子夹其他菜吃。
桌上时风平浪静,大人们自顾谈天说地,聊时政,娱乐,房价,物价,气氛算不上自然,有几分刻意,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某些东西触即发,只看谁先按捺不住。
在那之前,易童西发现易禹非把他那份鲍鱼给吃,吃完以后看着她汤碗,问:“你不动吗?”
入夜,终于开饭。盏水晶吊灯,张实木餐桌,席佳肴盛宴,落座时候,易童西心下狠狠跳跳,预感非常不好。
虽说他们不是什刻板守旧大家庭,但些基本传统礼数还是有所讲究,比如尊卑,长幼,秩序。家人吃饭,外公在上座,这个毋庸置疑,今晚三姨是主人,坐在左边第个,这也无可厚非。诡异是,乔默居然坐在外公右手边第个位置。要知道,过去二十年来,那个位置要是外婆,要是白家三姐妹,要是她父亲,在这种正式聚餐里,还从来没有轮到小辈坐过。
所以,当易童西走进餐厅,看见乔默大张旗鼓地坐在那儿时候,毫不夸张地说,她鸡皮疙瘩都立起来。长辈们表情也十分微妙,大家都愣愣,尤其大姨和大姨父,本来是要往右边走,这会儿生生把脚收回来,尴尬地坐到三姨旁边。
这像是默许,又像忍气吞声。他们不敢斥责乔默,因为早已将她当做个大人来对待。而要换做易童西或易禹非,肯定是大骂顿,然后轰走。
现在呢,长辈边,小辈边,易禹非坐到乔默身旁,易童西坐到易禹非身旁,她最小,最没地位。
她胡乱支吾声。
他说:“不吃就给,别浪费。”
“凭什给你?这是东西。”
他嗤笑:“又不是没吃过,稀罕。”
易童西攥攥拳头,立刻跟别人搭腔,说:“三姨,你不是打算开火锅店吗,准备得怎样?”
三姨笑下,挽起袖子,主动为大家盛汤:“鸡汤炖鲍鱼,来,人只,放点儿花旗参,滋阴补气,吃完就没啊。”
易童西感觉有点难以下嘴,这东西切纹红烧还好,或者清蒸蒜蓉也行,可就这煲汤煮出来,形状还是那个样子,颜色变淡,愈发无法直视。
该死,易禹非在旁边开口,说:“不用给,不吃。”
“为什?”
“西西不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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