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廖师傅没有含茶,只是偶尔把壶凑到嘴边喝口。现在重六知道为什廖师傅身上杀气总是那重,谁要是天天喝这玩意儿,都得心情差到想杀人吧……
大家嘴里含着茶不能说话,时间菜窖里分外安静。掌柜拿起那黑檀木盒子,从衣领间拽出把红绳拴着黄铜钥匙,将那盒子上锁打开。
刹那间,股异香扑面而来,盈满整个菜窖。那香味浓郁到几乎有丝
重六看掌柜眼,而掌柜勾起嘴角,率先含口茶到自己嘴里。
重六把心横,也啜口那浓油液体。
下瞬,重六整张脸都皱得像是被双愤怒手胡乱团出纸团。
在此之前,如果有人问重六世界上最难喝东西是什,他会回答东旺街田记药铺清热解毒药。而现在,这碗茶味道之恐怖已经刷新他对于“难喝”这概念认知。
第印象是酸和苦,酸到上头地步,其中还混杂着浓重涩味和丝丝若有若无辣味。若光是舌头上味觉也就罢,最令人难以忍受是那冲入鼻腔中和味觉纠缠在起酸腥味,让人联想到爬满蠕动蛆虫腐烂肉类,或是被冲上岸边被太阳晒得发白起沫死鱼。
?
这茶廖师父不是天天喝吗?为什会事关性命?
重六伸着脖子,端详着那杯子里液体,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柳盛皱眉看着托盘里茶水,“这是什?”
“茶。”廖师傅简单地回答道,带着中不容辩驳质疑威慑力。
重六第反应就是想吐,不仅仅是想吐出嘴里液体,就连胃里液体也要跟着出来。他整个身体绷得弓般紧,竭尽全力才忍住没吐出去。
等那股子生不如死劲儿过去之后,重六这才发现这半天他都死死抓着掌柜手,攥得那皮肤都红。重六大惊失色赶紧放开,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却发现掌柜脸上并没有生气之色,只是对他扬起边眉毛,动作略微浮夸地看看自己手。
柳盛见状,便也只好试探着含口“茶”,然后他立刻抱住脑袋蹲下去,几乎像是要捶胸顿足般。
重六分外能理解他现在心情。
反观掌柜看柳盛样子,仿佛还有点幸灾乐祸?
柳盛没有动手拿茶迹象。
重六见状,犹豫下,便率先走上前去拿碗茶。刚要凑到唇边,掌柜却忽然按下他手背,提醒道,“对,忘告诉你们,这东西味道可能不太好。”
重六看看那茶水浑浊黏稠颜色,在暗淡烛光下,表面似乎漂浮着层油腻色彩,就好像糊层油样。
感觉……有点恶心……
他尝试着凑到鼻子跟前闻闻,闻到股似乎像是泡过浓隔夜红茶再加上菜籽油诡异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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