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懵然地看着他,“怎……怎会?”
“想你应该是知道。如果你不知道,或许是你忘记。不过这也不定是坏事。只要你直戴着给你香包,暂时不会有什问题。”掌柜见重六开始不安地坐直身体,便柔和声音道,“况且若是你秽气不够浓,也无法在道为主环境里招引秽气,也就不可能抄近路。”
掌柜开始徐徐给他讲解抄近路最基本道理。
所有道路,原本是不存在,只不过是在这个现有世界规则里,从个点到另个点中间障碍比较少比较适合人类通过条线。
按照道,要从这点到另点,就必须遵从中间那条弯弯曲曲线走向。但是如果,他们可以招引秽,让秽在他们周围创造个暂时场,他们就可以扭曲道,从两点之间最短距离穿过,而不受中间障碍影响。
六干活都有点兴奋,跃跃欲试。那抄近路本事要是能学会,天下岂不是哪里都能在夜之间到达?
好不容易等到打烊,重六飞快地收完摊,把晚班帐算,钱柜锁好,连晚饭都没跟大伙块儿吃就溜烟跑去后院。
掌柜院门开着,似乎是给他留。重六不由自主放轻脚步走进去,回身把门关上。院子里那些奇怪花似乎都在细微地转动着,那些仿佛是肉做粘腻花瓣对着他,观察着他。在他经过时候,仿佛也会从花圃中探出来,黏着着他裤腿。
掌柜房门也没关,他敲就开。
掌柜就坐在那被各色杂物堆得满满当当厅里,穿着件单薄松垮白色丝绸单衣,全然没有平日在人前齐整,乌发完全没有束起,垂顺慵懒地披散在他宽阔肩头。
当然抄近路有它极限,如果是道太强地方,秽气招引不到,便无法走近路。若秽气太淡,能扭曲道有限,近路便也没那近。
而重六作为秽气携带者,比般身上没有多少秽气人要更有优势更容易成功。
“这张符是你’近路’地图。从道角度看它可能十分混乱零碎,但是从秽角度看,它便是最短条直线。”掌柜说着,伸出手,在重六眼前掠而过,“所以们要做,便是让你学会通过秽来看这个世界。”
重六
重六咽口唾沫,忽然开始全身紧张,手心出汗。
“你来啦。”掌柜专注地看着手里戏本子,连眼皮都没有抬,指指自己正倚着矮桌对面塌座,“坐。”
重六依言坐下,却见桌上放着张纸,纸上是团……扭曲如乱发鬼画符。
重六拿起那张纸,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门道。
“六儿,你知道你身上秽气越来越浓重吗。”掌柜放下书,抬起眼睛看着他,“远比徐寒柯能传染给你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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