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大叫声,拼命挣扎,但是那藤条无比结实,甚至越收越紧。而在重六脑海中,些没有实体意向和概念突然势不可
凉飕飕风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扑来,杂乱而没有章法。股腐败潮湿味道让人联想到被埋在地下几十年棺材。
重六提着灯笼,排排架子地寻找。这里太安静,他甚至听得到自己心跳和呼吸声,如雷鸣般鲜明。氤氲灯光从那些陈旧古董、凉席、瓦罐、香炉、剪刀、酒杯、厨具等等琳琅满目物品上滑过,陈旧中带着种欲说还休神秘莫测危险感。
终于,点铜黄色反射光出现。那铜盆静静地被放在架子中层,比较显眼位置。
重六忙拿出事先准备好包袱布,整个地将铜盆包起来,并十分注意过程中没有让自己皮肤接触过铜盆。
正在他包铜盆时候,忽然听到阵怪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有些像是什湿润粘腻东西在地上拖行声音。
把东西给您送到屋里去。”重六笑容谄媚。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但到底还是同意。
直到天黑,轮下弦月在屋顶上泼洒着苍白冷霜。大槐树在中庭寂寥地随着夜风摇晃枝叶,发出簌簌如雨声响。
重六今天正好值夜。他趴静静地坐在柜台后看戏本,等到万籁俱寂,客栈人都睡,他才拎着盏灯笼,沿着北楼楼梯上到顶层,来到那扇白墙面前。
手指头又开始发痒,痒得厉害。他烦躁地按着自己指甲,那皮肤之下瘙痒令他有种想要将指甲拔下来冲动……
重六悚然惊,这里不该有其他人啊?!
转头,却正好看到些根系状黑色东西,灵蛇般缩入黑暗中。
重六身上冷,想起来上次关门前刻看到他几乎以为是幻觉情形。
更加密集粘液摩擦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同时,重六指尖瘙痒开始变得剧烈,剧烈到几乎难以忍受。他用手臂紧紧箍住铜盆,快步想要离开房间,却忽然觉得脚腕紧,猝不及防被股力量猛地拽,便哎呦声趴在地上。
他回头,却见条……仿佛是树根样黑色东西,覆盖着层半透明粘液,缠着他脚踝。
专心……专心……集中注意力!
重六边在心里警告自己,边用手捂住眼睛,透过指缝看到那扇平平无奇门出现在狭窄视野里。掏钥匙、开锁、开门、进门。
连串动作气呵成,他甚至没有给自己犹豫时间。
房间里光线很暗,灯笼那微薄光只能照亮距离他最近排排木头架子。更远地方,全都被浓稠黑暗覆盖。
不知为何,重六感觉这间“房间”是没有边界。仿佛这是个无比广大空间,所有黑暗都是无穷无尽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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