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病房里睡觉,米晞晖中途起来去看次,没什事。兄弟俩就这干坐在椅子上不吭声。米晞晖尚且不论,刑龙若更多是愧疚。
他是个粗枝大叶人,以前就不大着家。结婚之后重心都偏向孙敏那里,更不管。今天跟着刑老爷子呆天,才知道在过去将近十年里米晞晖就是过这种日子。各种器械都得熟练使用,尤其是呼吸机。天都不得闲,帮老爷子吸痰,揉脚,看点滴,注意护士换药,端屎端尿。晚上累得发疯连个躺地方都没有,半夜坐在椅子上枯熬,看刑老爷子有没有什异常。床是刑老太太,当儿子怎能跟母亲抢。凌晨四五点最为难熬,那个时候人最为虚弱,走路都发飘,灵魂随时都能飞走。比蹲点都难受。偶尔睡过去,刑老太太醒来看他低着头模样就抱怨,让他注意着点呼吸机,他就睡觉,比小儿子还不中用。
听着刑老太太絮絮叨叨没完没,刑龙若真是股积郁没地方发泄。
刑老太太也是在医院呆得发疯。不唠叨就受不。平时米晞晖就像块石头,似乎什感觉都没有,于是刑老太太养成习惯,累极就骂,什都骂。骂得刑龙若恨不能摔门走人。
米晞晖是个完美儿子。他承认,他不是。
米晞晖什也没说。刑龙若接个手机,说是那天拿枪打他绑匪翻供,让他过去看看。他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办。米晞晖在他后面淡淡道:“有事儿?”
刑龙若啊声。
米晞晖道:“那你就去吧。”
刑龙若走到他跟前,低声道:“过去几年……真是对不起。”
米晞晖顿顿,看着他:“你去忙吧。你尽忠……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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