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医生也不客气，掀开身上
毯子，坐起来，两只脚插进皮鞋中，并不好好穿着，非要将鞋帮踩下去趿着。身上衣服皱皱巴巴，头发东撅西翘。米晞晖看他形象，叹
口气道：“你去卫生间拾掇拾掇，洗把脸。”
麦医生啪嗒啪嗒跑去卫生间，漱口，洗脸，探出脑袋来：“你有艾滋没有？”
米晞晖太阳穴抽动
下
宝宝撅着小屁股趴在麦医生胸前，圆嘟嘟小脸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麦医生捏捏他小胖脸儿：“小混球儿，下来。小胖猪似，压死
。”
嗓子太干，沙哑沙哑。宝宝扭动两下：“不嘛～”说着，面鼓着小腮帮，伏在麦医生胸口上，面眨着眼睛，忽闪忽闪。像只可怜兮兮小动物。
麦医生摸摸他毛茸茸小脑袋，像抚摸只猫。幼小孩子总给他洁净感觉，连灵魂里都是干净。米晞晖从厨房里出来，挽着袖子，系着小猫扑蝴蝶长围裙，两手水：“宝宝下来，吃早饭。”
小东西转头看他，米晞晖在围裙上擦手，走到沙发前把宝宝抱下来：“会迟到。吃早饭吧。”
宝宝才上年级，已经要求七点之前到校，上早自习。T市所在省向以人多竞争激烈出名，高考本科线分数最多年几乎是北京倍。刻苦学习自然要从娃娃抓起。然而小学生上早自习也上不什
，拖长声音念汉语拼音，或者英语字母。宝宝现在有点糊涂，A这个东西，下念“诶”，下又念“啊”。
麦医生觉得脸上软绵绵地痒痒。
而且不知哪儿来股奶香味儿，沉沉地压在胸口上。
……头痛，大概是因为宿醉。嘴里很干，泛着恶心。
“麦麦～”
……嗯？
麦医生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米晞晖家。瞄眼客厅座钟，刚六点。十月份天空早上亮得不爽快，蒙蒙隔着层。
“啊……在你家。”麦医生用肯定语气。
米晞晖瞄他眼，没吭声。宝宝爬上餐椅，用小勺子喝粥。米晞晖在厨房削只土豆。中午菜般要早上准备好，否则中午赶回来做饭来不及。
“……没想到你挺穷。”麦医生东张西望，依旧赖在沙发上不起来。米晞晖又瞄他眼，不搭理他。
刚热出来包子很烫，还冒着白色蒸汽。米晞晖把包子切成四块，宝宝拿着小叉子插着，小口小口咬。香气飘到麦医生这里，麦医生肚子咕噜下。米晞晖淡淡道：“起吃吧。”
“麦麦……”
有不祥感觉。
“麦麦……太阳晒屁屁哦～”
麦医生勉强睁开眼睛，——果然，那小混球儿正趴在他胸口上，两只肉呼呼小胖手捏他脸玩儿。
沉死……你给起来……麦医生给他压得气儿上不来，直翻白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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