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医生正好出来,看到便笑道:“你们在这里啊。”他看刑老太太手里拿着本相册,非常古旧,好奇起来。刑老太太笑道:“小麦也来看看吧,们去大卧室看,这是很久之前相片。”
果然是很久之前照片。黑白居多,那时候彩照很贵。第代彩照似乎是摄影师用彩笔涂上颜色,非常不自然。刑老爷子和刑老太太结婚照,普通尺寸,两个人坐得端正,刑老太太留着非常整齐短发,那个时代标志发型。两个人都很紧张,盯着镜头看。不过,真非常年轻。然后结婚,生子。刑龙若三个月照片,肉呼呼大胖小子,光着小屁屁坐在床上,小JJ都露出来。宝宝戳戳那个相片里宝宝:“这个是爸爸~”麦医生看看宝宝,再看看相片里小宝宝,又看看英挺至极刑龙若,感觉,很奇
能听见瓷器碰撞和自来水潺潺水声。房间不大,冬天橙黄阳光温和地照进来,曈曈地亮着。空气中还有饭菜油腻腻香气。气氛厚起来,柔软地罩着,宝宝娇嫩声音似乎隔得很遥远,麦医生微笑着看着眼前老头激动地发表议论——时间沉静,空气沉静,舒适,让人昏昏欲睡午后。
洗完碗,刑老太太走到另间屋子里,拿出两件小肚兜,蓄着薄薄层棉花,表面是大红色棉布,件绣着两只粉嫩白胖寿桃,件绣着只活泼可爱小老虎。绣工很精湛,针脚密集整齐。
“冬天怕宝宝蹬被子,做两件肚兜。他睡觉时候你就给他围上,小孩子肚脐很容易受风。”
米晞晖接过来,肚兜上还有淡淡肥皂气味:“好,会注意。”
刑老太太仰着头看他。高大健壮儿子,自己只到他肩膀。她抬手抚摸他脸:“小老太太,都缩水。”
米晞晖轻轻微笑。太快。好像前几天他才刚刚出生,柔柔小团,眼睛闭着,凭着本能在她怀里寻找母亲乳房。
“刚出生时候,跟小耗子似。点点,瘦瘦小小。看你就想哭。”刑老太太抱着米晞晖:“转眼这大。”刑老太太坐在床边,米晞晖跪在她脚边。刑老太太抱着他头,轻轻拍着他背:“生你哥那会儿,把医院医生都吓着,头次见着这大胖小子。抱着他喂奶都吃力。你可好。”
米晞晖轻轻地唉声。
“小王八蛋,你小时候才是个小混蛋呢,没人抱就哭,哭得嗓子哑还是要哭。和你爸忙着生计,就你哥抱着你。有回下班回家,看你哥抱着你脸都紫,吓死。问他怎,你哥把你往怀里塞就往院子里菜地跑。他那天正好闹肚子,和你爸哭笑不得。你哥说他不想听见你哭。”
米晞晖埋着头,似乎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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