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里忙得井然有序,麦医生看刑老太太在边坐着,听不见,低声道:“看过老爷子病历。老爷子肺泡没几个能用,都是积液。你还是……要做好思想准备。”
米晞晖轻声
许医生加快脚步。
中午米晞晖来个电话,声音很急:“中午你自己叫外卖好不好?顺便帮接下宝宝。爸又不行,估计又得住院。”
麦医生道:“你不要急,慢慢来。你在家?”
米晞晖在电话里急促道:“不,在公司。刚刚妈给来电话,爸哮喘犯,还高烧,很危险。”
麦医生道:“你在公司别急,大妈叫救护车没?叫你就别慌,慢慢开车过来。在医院里,不会有事。”
在他后面领着宝宝下楼。米晞晖送宝宝上学,然后送麦医生到医院。时间还早,很多科室医生还没上班。许医生两手插在白大褂兜里,看着麦医生悠闲地往里走,笑道:“最近小日子挺滋润?”
麦医生回头看他:“你最近干涸?”
许医生皱眉:“怎什话你说就不对劲呢。”
麦医生看着许医生叹气,脸惆怅。许医生道:“你干什呢?”
麦医生道:“怡声啊。”
接两个病人,桌子上已经没病例。麦医生直看窗外,眼睛里全是窗影子。救护车终于过来,车灯闪闪,功率不如警灯,但警报吓人,呜哇呜哇,路夺命似开过来。以前有老太太说她每次听见救护车响就要给吓跳,心脏不好,听这动静就像提前报丧。
麦医生从十楼跑下来,刑老太太显然已经很熟悉这些场面阵仗,可还是慌。看见麦医生,心里突然有底。断断续续住十来年医院,终于有个关系称得上不错人。许医生手底下带医生都认识麦医生,见怪不怪,推着老头进去抢救,刑老太太把病历交给他们,然后不住地叹气。麦医生把她搀到走廊旁边椅子上歇着,笑道:“大妈别着急,许医生是咱们急诊室最好医生,老爷子肯定没事儿。”
刑老太太也没多说话。米晞晖从大厅路跑进来,领带都有点松。麦医生把他拉过来,指指诊疗室:“老爷子在里面抢救。”
米晞晖道:“医生怎说?”
麦医生道:“没说什。总之定会竭尽全力。”
许医生应道:“嗯?”
麦医生道:“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啊。”
许医生突然觉得自己站在电梯前面听他胡扯很傻,打算赶紧走。麦医生脸悲怆:“想当年你往咱宿舍楼底下站惊多少人啊!水嫩小葱儿似,转眼就成大叔……”
许医生转身离开:“你还是去死吧。”
麦医生在他身后挥拳:“离再结嘛!别灰心!婚嘛,它不就是发昏就婚嘛!永远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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