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头当即动心,可,“我一个糟老头,穷哇,去那种地方,哪有钱啊……”
真是三句话离不开钱。
温成头的贪婪,宋庭玉都看在眼里。
像温成头这样
“不用招待我,坐吧。”宋庭玉坐在炕沿儿,显得温成头这土炕土房都金碧辉煌,他更惯有一种坐在哪,哪就姓宋的威风。
“哎,好。”温成头低头搜罗一圈,找了个破木凳,放在一边坐下。
“我很喜欢温拾。”宋庭玉单刀直入道:“家里为我的婚事着急,起先带走温拾时,或许有些误会,聘礼订亲说的都匆忙,我想为此代他们道歉。”
“没有误会,这有什么误会?咱们就是亲家!你姐姐都跟我说清楚了的!你们要娶一个能生孩子的男人!这不温拾正好就是!咱们村里面,没那么多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温拾爹妈不在了,他的婚事就是我做主!再说,他在村里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不找个好男人,还不把自己饿死?”温成头一脸得意,半点对温拾的愧疚都没有,“跟你们走了,他这是享福了!半辈子修不来这种福气!”
宋庭玉听着,眼底若落了层薄冰,凉嗖嗖的,是看死物的视线。
这好似面团任人揉捏的脾气说出来‘倔’这个字的,不过他已然清楚,这二叔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以为温拾被带回宋家,十有八九都是宋念琴独断专行的错,从港湾带回来的歪风邪气到了京市也还没收敛,说不定温拾的亲人在家如何垂泪难过。
但眼下,宋庭玉觉得,他大姐有错,这温拾的二叔,更是离谱,对温拾似乎半点血亲该有的关心都没有。
五爷抬手,“二叔,借一步说话。”
温成头立马乐开花,他正想跟宋庭玉提提那养老费的事,“哎!成!咱爷俩到屋里说!”
他两手交叠,一手拇指捻着另一只手袖管里的檀木佛珠,拨过一颗又一颗,弹簧绳绷紧又并拢,哒哒哒响个不停。
早说过,宋五爷不信佛。
宋庭玉掩下眸中的暗色,“二叔,我是港湾人,我和温拾婚期将至,到时候要回港湾本家祭祖,想请你去港湾玩一玩,如何?”
“港湾?!”
眼下谁不知道刚回归的港湾是何种风光的模样,各项娱乐产业都不是内陆可以比拟的,说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也不为过,听说就是京市都比不上那处的繁华!
温拾忙抓住宋五爷的袖子,猛摇头。
他二叔是什么样子的人,宋庭玉还能看不出来吗?
真进屋去谈,这温成头指不定怎么狮子大张口,温拾可不希望宋庭玉再成了冤大头,那给出去的钱,可不能算在小温的账上。
五爷回头,唇角微动,“放心,我有分寸。”
温成头一进到屋里,就忙里忙外给宋庭玉洗水果,端茶缸,眼看着对个外人,比对自己侄子亲热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