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礼书的眼里,宋庭玉就是夺走她母亲的凶手,她没有办法不怨恨。
甚至于,在见到宋庭玉成年之后,都是一副冷漠又刻薄的德行,宋礼书是庆幸的,她觉得这或许是报应。
对宋庭玉这样的人,就该得到这样的待遇,他身边,就该空无一人才对,他就该孤身一人到死。
可偏偏,温拾出现了。
宋礼书以为扔到宋庭玉身边的温拾,是扔到狼虎口边的兔子,她等着那猛兽张口呲出獠牙,可等来的,却是那一向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猛兽,轻轻给了兔子一个吻。
朵也能听出来。
而纵容默许这一切发生的,不会是宋念琴,只会是这宋家真正的主人宋庭玉。
她这个弟弟变了。
宋礼书原本以为,温拾的到来对宋庭玉来说,压根不会有什么改变,温拾迟早也会被宋庭玉厌恶,他就和那些在宋五爷卧房里待不过一刻钟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压根不是那些人有问题,而是宋庭玉就不是个正常人。
简直荒唐又可笑。
“他竟然也会有在意的东西。”宋礼书深呼吸了一口气,扯掉耳脑扎起头发的皮筋,纷乱的及肩短发在夜风中吹的张牙舞爪,她顺了一把,而后套上摩托头盔,“大姐,你说他怎么配啊?”
宋念琴张口欲言,她清楚这一双弟妹之间的嫌隙,也清楚小时候的宋礼书在没有母亲后,到底偷偷流了多少眼泪,但宋庭玉也是她的亲弟弟,这打小
她这亲弟弟,本来打小就是一个凉薄又无情的人,克死亲妈无愧于心,亲爹病危无动于衷,上天入地找不到一个比宋庭玉更有颗刀枪不入石头心的存在,就连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都比他通晓人之常情。
宋庭玉从小就是这样,所以宋礼书从小就厌恶他。
他们之间不存在童年失去母亲的共同悲伤,更不存在相依为命的彼此共存。
母亲离世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当时还年幼的宋礼书盯着那襁褓中的婴儿在想,为什么宋庭玉不去死,又或者,为什么宋庭玉要出生。
这样的恨意随着年月被埋藏,却从未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