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恍惚分不清南北了都,毛洽还坚强地抬头朝南少虔说:“南老板,谢谢啊,谢谢,我能行,你先走吧!”
你行个屁。
南少虔看他那样儿,觉得够呛能拾掇得了一个醉汉,哪里走得开,思考半秒钟,把弄脏的短袖T恤揪着领子从中间撕开,当开衫似的脱下来丢掉。
衣服实在太脏了,穿着这个去收拾尤因只能是越收拾越脏。
毛洽目瞪口呆看完他的撕衣壮举,他没搭理,单手搂着人事不省的尤因把人轻松抱进浴室去清理。
问到酒店地址,他马上让代驾开车过去,把尤因安置进座位的途中,因为尤因手长腿长不好摆弄,不经意受了点儿折腾,在车上又开始抽抽嗒嗒。
为了安抚他,南少虔只能伸手搂他的肩,哄孩子似的拍,尤因特别依赖地抱住他的手臂,然后那只手再也没从尤因的怀里扯出来过。
到酒店时,南少虔半个手臂都湿淋淋的,一半眼泪一半汗水。
当即觉得,尤因要真是水做的,真是一半儿的身体都用来灌溉他了。
好不容易到了,毛洽在大堂接应他,本来把人送到房间他就要走的,可还没脱离他的怀抱,尤因痛苦地干呕起来,胃里的东西一滴没撒全吐他衣服上。
南少虔问:“考上了吗?”
尤因叹了口气,摇头:“没呢,一直搁水底憋气呢。”
南少虔意味不明地轻声笑了下。
尤因听出点儿嘲笑的意思,一下子回过神来,操,被带跑偏了,怎么说做梦去了。
一转头,想说点儿正事儿,问问昨晚上的情况,比如他有没有丢更大的脸之类,不期瞟见南少虔雕像似的身材,一阵炫目,有点儿臊,也有点儿迁怒,怪叫道:“那你也不能不穿衣服啊。”
拆开一支牙刷,南少虔哄着尤因张开嘴,牙刷头伸进舌根一压,先催吐,等尤因脸色痛苦吐得差不多了,又把人单手搂住腰身扶起
昨晚尤因没吃食物,吐出来的全是带着酒味的消化液,一时间屋里酒气熏天。
南少虔被吓了一跳,浑身污物,挺恶心的吧,手却仍稳稳搀着尤因没把他丢出去。
他还没说什么,毛洽先吓呆了,怕他嫌弃吧,赶紧把尤因从他手里接过去。
可毛洽自己也喝了酒,压根搂不住软成面条的尤因,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毯上。
事情开始失控乱成一锅粥。
吓死人了,差点以为自己酒后乱性,还跟一个男的。
把南少虔睡了,说出去真是够惊世骇俗的。
真是笨蛋,怎么他说什么都信。南少虔半倚着床头扬眉失笑,不知是惆怅还是庆幸,心想:看来是真把昨晚全忘了。
他轻声重复了下尤因的问题:“我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想起昨晚,上车以后他把尤因的电话重新开了机,给打了四五个电话急得就快报警的毛洽回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