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一眼毛洽,有点埋怨的意思,这不是给南少虔添堵么。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说破天了也只是个演员,能跟资本家掰腕子?”
“南老板说他有办法。”
尤因看到他那一脸把南少虔当神一样敬畏的表情就烦。
这小子是真单纯啊,就算南少虔真能解决,但这些可都是人情债,他妈都得他去还。碰上这么个经纪人,真比带孙子还累。
尤因这时突然“咦”了一声,一直没看手机,南少虔怎么给他打了这么多电话?
毛洽也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这时候终于捋清楚舌头了。
“我是想跟你说或者我们试试别的法子呢。既不用得罪王总,还能脱身。南老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打你电话没打通,问何箴老师要了我的电话。”
“他来干啥!你干嘛告诉他啊?”
尤因一下子傻了,心里觉得有点荒诞又有点屈辱,不管女人还是男人,作为商品被兜售的时候总是没面子的。
开的。
尤因没功夫缝补他破烂的三观,按照计划说:“行了,打120吧。”
“好,等医生把你带上车,我就跑去把老板都喊出来,”毛洽重复一遍流程,“必须让他们亲眼看见你上救护车对吧。然后等老板问了,我就告诉他们你有酒精过敏,之前就休克过一次,随时会猝死。”
孺子可教,尤因欣慰地点点头:“到时候最重要的是务必牢牢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千万别让老板跟着我上救护车。”
万一被发现是装病,他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他厉害你干脆跟他过去吧。”
毛洽嘀咕:“我倒是想……”
不管是否被迫,总归脚长在他腿上,他要真有骨气,今儿晚上就不该来,但他来了,也算是默许了这种潜规则。
他把南少虔当真心朋友,不是点头之交那种,所以这会儿真是没脸见南少虔。
“你消消气,我也不想看到你被当礼物送出去嘛。”
尤因就地蹲下来,眉毛紧皱,当初死活找不到感觉,现在这颓废的样子终于有点儿像艺术家了。
原来要想艺术,先得把自己逼到绝境。
“好。”毛洽答应得倒是爽快,临要打电话了,又担忧起来,“蓝哥,会不会闹太大了,回去公司,王总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尤因一愣,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但还好,他也明白,毛洽只是个打工的,得罪顶头上司对他来说压力太大了。
况且他是合约要到期了无所畏惧,毛洽可是刚升职,说到底是他欠考虑。
他脑袋发晕,眨眼的时候能感到眼皮有点肿胀。这个变化他很熟悉,过敏的变态反应:“那我自己打,你先走吧,被他们看到就知道你跟我一伙的了。”
尤因拿出自己的手机。毛洽连忙抓住他的手,小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一张胖脸都快急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