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南少虔,正如南少虔明白他,他知道按他这个师弟性子,是真觉得那些年孤独确实不算什,但他不行,南少虔那几年暗恋,他连旁观都苦不堪言。
他低下头,借着眼镜框匆匆遮挡住眼里动容,年纪这大,为弟弟句理解就想流泪,忒丢人。
南少虔离开椅背,转身去拿被他故意遗落在桌上手机。将手机收回上衣口袋,他说:“这次是忘记打招呼,不怪你,以后别提。”
何箴时没说话。
南少虔从何箴身边走过去,擦肩时候顺手捏捏何箴肩膀,露出个极淡笑容,说:“走吧,看烟花。”
何箴转身跟着他往前走,想想,在落后他几步地方站住。
“其实吧,就算没有今天这个机会,也会找时间跟他聊聊。”
二楼露台看烟花位置很好,上面有个黄泥火塘,用来取暖特别好,城里人很少见这玩意儿,南少虔叫来服务员把篝火燃起,然后众人离席纷纷去到二楼。
走到台阶边南少虔突然说忘记拿手机,让尤因先上去,尤因突然极依赖他,很慢地往楼上走,跟他说:“快点呀。”
南少虔笑着点头。转过头时,找到落在后面何箴对视眼。多年师兄弟,不必言语,何箴默不作声跟着他回到餐厅。
走到餐桌边,南少虔转过身,两条长腿支在地上,靠坐在椅背,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没什表情地问何箴:“哥,你是不是跟尤因说些什?”
何箴顿顿,点头。
南少虔脚步顿住,侧头垂睫,表情略感惊讶和困惑。他没想到何箴插手他感情态度如此坚决。
“尤因是个好人,实心眼儿,也单纯,看得出来他对你上心。”像个忧心忡忡父亲,何箴走上来,用谈心语气说话。
“不想质疑你选人目光,但是他以前是有女朋友,在起很多年。现在和你谈,真怕他是贪新鲜。在个坑里栽三次,你不垮都垮……少虔,哥必须得让他知道,原来以为你应该早就跟他全部坦白,但你怎能句话都不告诉他呢。哥不是想让他多感动多爱你,就是想别把你心意看轻。”
南少虔有些哑然,眼神沉默软化下来。叹口气,他说:“哥,你是为着想,知道。”
特别轻语气,何箴眼睛突然有点湿润。
南少虔目光平静,问:“说什?”
何箴坦然地双手插兜走到他面前,说:“说些你没说。”
他就知道。
南少虔叹口气,尤因跟何箴从厕所起回来以后心情沉重不少,他隐约猜出肯定是何箴提到从前。
“哥,以前说过,雪中送炭是诚意,不是筹码。”他不喜欢尤因面临任何压力,尤其压力来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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