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度摇摇头:“片场事儿你可以负责,酒桌上事儿你就别
两人开着玩笑,聊着些没营养话题喝完三泡茶。时不时在楼梯口观望谢思炜看到氛围总算轻松下来,赶紧去把那位道具老师叫下来。
其实道具老师心里也觉得不好意思,但年龄资历都摆在那儿,让他先低头认错脸上总归是挂不住。
这会儿被谢思炜连推带拽地弄到钟度旁边,站定还没说话,钟度先开口:“您不用说什。明天就要开拍,时间定好再去改要牵扯多少人这您知道,耽误天意味着什也不用多说。还是那句话,只要能按要求都弄好,明天能正常开拍就行。下不为例。”
道具老师颇有些窘迫地点点头,又犹豫着说:“那灯……”
“灯不用您管。人家把店借给们用是情分,想们至少不应该把这珍贵情分扔地上践踏”,钟度语速不急不缓,语气不卑不亢,“是小辈,您对有任何不满意地方,电影拍完给您赔罪。”
头笑。茶杯里剩下半盏茶饮而尽,那声呼之欲出无奈叹息随着茶水起咽回肚子里,嘴角笑意倒是被晕染得更加生动。
“你这是拿当小孩儿哄。”
“那哄得还行吗钟老师?”
“没有比你更行。”
他话音轻得像叹息,虽说是开玩笑却也是毋庸置疑事实。
钟度这话说得迟远山挑挑眉。道具老师听没听懂不知道,他是听得明明白白,钟度刚才这几句话说白不就是护犊子吗?
有脾气冲来,有得罪地方赔罪,但你不能践踏迟远山善意。
他喝口茶挡住唇边控制不住笑意,没打个圆场也没说几句客套话,打心眼儿里还挺喜欢钟度这护犊子样子。
道具老师自知理亏,也没辩解什,跟迟远山说声抱歉就回楼上忙去。
谢思炜还在旁边站着,他看看迟远山又看看钟度,犹豫着说:“也有责任钟老师。明知道他爱喝酒,昨天晚上要是看着点别让他喝多就好”。
钟度认为自己世界是陈年乏味黑白默片,而迟远山则带着亮丽色彩不由分说地闯进来。他有时是热烈宝石红,有时是温柔珊瑚粉,拧着眉生气时是沉静烟草灰,此时是让钟度甘愿缴械投降蜜柑橙。
他当然是特别,甚至是独无二,但钟度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他无法放任自己沉溺其中,因为他世界枯败荒凉,翻遍每个角落也寻不到朵娇艳欲滴花去献给那个五彩斑斓人。
迟远山又递来第二泡茶,钟度接过喝口问:“灯坏,迟老师想让拿什赔罪?”
“那可得想想”,迟远山笑着,“你暂且羁押候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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