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片黑暗,温和玉轻柔嗓音在耳畔响起:“可以告诉对你造成困扰事情发生在哪里吗?”
“小时候家……那间地下室。”
“那间地下室是什样子?”
钟度有会儿没说话,温和玉看到他睫毛颤着,双手用力抓着沙发扶手,指尖泛白,开口时声音都在抖:“空荡荡,地板潮湿又肮脏,光线很暗,墙上画着些狰狞画,空气中总是有股腥臭、发霉味道。”
“你记得自己为什在地下室吗?”
伪装自己疲惫,话说半句留半句,却让温和玉看到他坚持。
迟远山每次看着他手臂上疤愣神时候;因为他做噩梦迟远山也连带着被惊醒时候;明明看出他情绪不对还要装作没看出来帮他粉饰片太平时候,还有说到某些话题时总要斟酌着避免碰到他“雷区”时候,钟度都自责又心疼,也替他觉得累。
温和玉看他几秒,微叹口气,放弃步步为营:“明白,那们直接点说吧。上次你跟说你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即便脱离那个环境已经将近20年它也直在影响你,根据你描述症状看,认为你自诊断在定程度上是正确,但如果们之间不能进行更深步交流话,实在没办法做出更多判断。”
温和玉是位专业且优秀心理医生,别说已经见两次,大多数患者进门用不十分钟他就能有初步诊断。
钟度是个例外。他可以聊他生活,他爱人,他电影甚至他这些年被困住痛苦,却在潜意识里给自己筑起铜墙铁壁,试图绕过问题本身去找个答案,以至于温和玉没办法触及他真实内心,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想治疗,但此刻看着钟度那双执着眼睛,他知道不是。
钟度咬咬嘴唇,摇摇头没说话,温和玉于是又问:“地下室里只有你自己吗?”
“不,有时候有鸡,有时候有鱼,有时候有小白鼠,不过它们都快死。”
“它们在哪儿?
他只是被困住太久,习惯藏起伤口生活,习惯自己承受痛苦,已经不知道如何求救。
基于此,温和玉放缓声音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也不要觉得这是个多不可战胜疾病,你只是有点儿不太愉快过去,这没什大不,直面它、战胜它就好。”
钟度愣怔片刻,不自觉地去触碰手腕上戴着手串,沉默会儿才点点头说:“尽力”。
“没关系,们步步来,如果你觉得聊具体事儿有压力,们可以先起回忆下那个场景”,温和玉说,“你可以闭上眼睛,靠在沙发背上,放松点,这儿很安全,不会有人来打扰们。”
钟度点点头照做,嗓子有些干涩,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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