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冰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很少见到师兄露出这样的神情。“很棘手？”
“位置很不理想，虽然没有扩散的迹象，但应该已经压迫到神经了。如果可以，还是尽快手术，防止进一步的扩散，但是……老师的手术已经排到半年后了。”
夏冰原本还没怎么放在心上，听到谢均川这么说，猛的抬起了眸子：“什么手术，还得让老师亲自执刀？”
谢均川的神情肃穆不已，把CT放到了夏冰的办公桌上：“手术时间短不了，得两组交替。”
长时间的手术，为了保持医生的体力，会预备两到三组的接替。毕竟手术医生可以换，但患者的手术不可以停。
小师弟呆愣良久，才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表弟，他脑袋里长了个肿瘤。”青年轻轻抬了抬手，照着眼角的位置擦了擦。“大概率是良性，但是位置不太好，其他医院都说没那个条件。小姨知道我在这个医院，就一直问我能不能安排……”
位置不太好的肿瘤想要切除，对主刀医生的要求特别高。
插一场手术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还是要看手术难度，看小师弟这么难以启齿，应该是能接手的人很少。
谢均川和夏冰交换了视线，还是由谢均川开口：
门外站着的小师弟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进来，朝着夏冰使眼色：“夏师兄，救我。”
谢均川坐在电脑后面，看着这一幕但笑不语，随后点开了老师发过来的论文。
那人是不敢直接来找谢均川的，毕竟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作为大师兄的谢均川都会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他是想死才会去触这个霉头。
夏冰慢慢地抿了抿嘴角，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不救。”
“CT呢？”
小师弟脸上怔愣了半刻，立刻染上了兴奋的神色：“我这就去拿。”
“先查房。”谢均川毫不客气的叫住了小师弟将要离去的步伐，“先安顿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对患者负责。”
查房结束后，谢均川就拿到了小师弟递过来的CT报告，仔细看了半晌后，有些一言难尽的抬起了头，斟酌了许久才拍了拍夏冰的肩膀。
“过来看看。”
那小师弟当即就把脸垮了下来。
这还真怪不得别人，老师气成这样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论文，主要是他这两天的临床表现实在是太差了。
那专业程度，恨不得让人塞回去回炉重造。
“论文格式都不对，这不是专业问题，这是态度问题。”谢均川翻看着老师刚发来的论文，犀利的点评。“这种低级错误，你不应耽误你夏师兄的时间。”
看着那小伙子的眼眶更红了一些，夏冰跟着插了一句，打断了谢均川的斥责：“我记得你之前的水平不止这样，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