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十畏惧地看着李莲花手上剑,那是凶……凶凶凶……器……却见他大哥看剑眼神颇为温和,瞧几眼,还剑入鞘,递还给白千里。
白千里忍不住有些得意:“如何?”
李莲花道:“少师直是柄好剑。”白千里裹好黄缎,将少师剑放回去,瞪王八十眼,突然怒问,“昨日夜里,究竟是怎回事?”
王八十张口结舌:“昨昨昨……昨天夜里?昨天夜里去倒夜壶,回来时候就看见那只母猪挂在房里,天地良心,可半句没说假话……大爷饶吧!饶吧!”
白千里厉声问道:“那头猪身上那件衣服,可是女子衣服?”王八十连连点头:“是是是,是件女人衣服。”白千里缓口气,“那件衣服,可有什异状?”
这剑柄,虽然并未看见,但他知道这剑柄上雕着睚眦,睚眦之口可穿剑穗,十五年前,为博乔婉娩笑,李相夷曾在剑柄上系条长达丈许红绸,在扬州“江山笑”青楼屋顶上练套“醉如狂”三十六剑。
当年……扬州城中万人空巷,受踩踏者多少,只为争睹那红绸剑。
他也记得最后这柄剑斩碎笛飞声船上桅杆,绞入船头锁甲链中,船倾之时,甲板崩裂,失却主人剑倒弹而出,沉入茫茫大海……
突然间,胸口窒息如死,握剑手居然在微微发抖,他想起展云飞说过“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身不负,人信念,总是有所不同。”
不错,人之信念,终是有所不同。李莲花此生有负许多,但最对不起,便是这柄少师剑。
王八十茫然看着他:“就是女鬼白衣,白白,衣兜里有钱。”他只记得衣兜里有钱,天记得那衣服有什异状。
白千里从袖中取出物:“她衣兜里,是不是有这个?”王八十看着白千里手里金叶子,这东西他却是万万不会忘记,当下拼命点头。白千里又问,“除这金叶令牌,白衣之中可还有其他东西?”
那母
王八十见他握住剑柄,剑还没拔出来脸色便已白,担心起来:“大哥?”
“铮”声脆响,李莲花拔剑而出,满室幽光,映目生寒。
只见剑身光润无暇,直可倒映人影。
白千里略觉诧异,其实少师剑并不易拔,这剑坠落东海时候剑鞘落在沉船上,长剑沉入泥沙之中,庆幸是此剑材质不凡,海中贝类并不附着其上,保存最初机簧。
少师剑剑身极光润,剑鞘扣剑机簧特别紧涩,腕力若是不足,十有八九拔不出来。他买剑也有年余,能拔得出此剑人只有十之二三,连他自己也鲜少拔出,李莲花看起来不像腕力雄浑之人,却也能拔而出:“李莲花以医术闻名,不想腕力不差,或是对剑也颇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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