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贾道:“想想蒙恬这小子五六年前还平时皮得恨不能把天都戳个窟窿,跟王贲起天天在咸阳鸡飞狗跳,转眼,都是能守土开疆将军咯,岁月不饶人哪。蒙恬在新郑那边坑杀所有叛乱余孽,韩国那位旧相邦,听说是被车裂示众?”
李斯想想都觉得浑身发麻,看着角落里大醉张良,心里阵悸恸:“也不知道他怎熬过来。”
姚贾看热闹不嫌事大,捡颗酱梅,“这个张良也不简单啊,歪门邪道小心思比不过那位少傅,本事可是高十万八千里……嚯,这喝酒得出事儿吧?你去劝劝?”
李斯指指自己:“?口才没有你好,你去吧。”
姚贾舔舔手指尖酱汁:“去就去,这小子不拉拢可太亏。”
扎在起,带娃就炫娃,表演个诗朗诵什不在话下,没有娃就七嘴八舌地聊聊朝堂事,吐槽下谁家谁家孩子长得歪瓜裂枣之类,也是大趣事。
靠近上席位置,姚贾拍拍身旁李斯肩膀,颇为可惜。他儿子刚刚才满月,自然不能参与到这场盛事中来,姚贾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希望自家儿子长快点。
但他很是欣慰地拍拍李斯:“叫说,这多小孩里,就你家李由能文能武表人才啊。其余,啧啧。”
李斯仍是非常低调地坐在堆人中间,不怎惹人注意,闻言摇摇头:“由有些急功近利,太过锋芒,恐怕不会讨大王喜欢。”
姚贾嘶声:“有这说自己儿子吗?自信点。大王说选两个伴读,感觉由肯定没问题。”
他说着头扎进人堆里。
李斯只看到姚贾过去叽叽歪歪堆,张良连看都没看眼。过会儿,那青年倏地站起来,大概是听烦,他转身走出大殿。
外面仍是下着雪。今年冬日雪似乎比往常多,尤其临近岁末,雪花大如鹅毛,隔三差五就要下阵。
张良提着冰冷酒坛子走在雪地里,并没有醉。被雪浇,反而越发清醒,走出去没多远,瞧见不远处有个小小身影在雪地里堆雪人玩儿,身旁堆宫人围着,大概是被训斥,都站在旁远远地看着,没有个敢靠近。
太子殿下作为秦宫里唯小屁孩,任谁都能眼认出来,张良提着酒坛子走过去,使坏似巴掌拍在
李斯:“宁可他选不上啊,他这小就进东宫,比过多少同龄人,只怕心气会更加浮躁。你也知道,这朝堂上位子,哪个都不好坐。”
姚贾抛给他个赞赏眼神:“不愧是你。”
李斯叹气。
姚贾还想再说什来着,余光瞥见直坐在角落里灌酒青年,搡李斯下。
李斯也注意到那个宴会尚未开始那就喝得烂醉太子少傅,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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