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孽抬起手。
钟成蹊脖子缩,赶紧跳到两米外:“错错,错。闹玩儿呢。”
林孽才把手放下来。
钟成蹊老实,跟上去,跟他并排往学校走。
他高下半年转来六中,这条路,他陪林孽走两年多,过今儿个,明儿个,就到头。
姥姥慢慢转头,看向窗外,是阴天,要下雨,不知道林孽走到哪儿,还有多久到考场,会不会遇到难题,能不能发挥稳定……
“好。”
*
林孽跟钟成蹊在学院路第二个红绿灯碰见,此时距离考生进场还有个小时。
钟成蹊跳到林孽背上:“老公!”
她都会滞住阵,想什也不知道,但就是想要发呆。
待会儿,她打个电话,有点严肃,无论是态度还是语气。
电话接通后,她对电话那头人说:“现在想知道。”
姥姥岁数大,耳背,叫林孽把她手机通话声音调到最大,以至于对方话像是有回音样,在这间病房,久不能消散。
“林又庭防卫过当,杀汪国晖妻子,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
时间真好快,他明明还没有做好面对成人世界,它已经路拳打脚踢得把他逼到这最后道门前。他扭头看它眼,他希望它留留他,它却只给他个字:“滚。”
这年,老师,爹妈,同学,无不是紧张兮兮地。他‘苦中作乐’,仗着小聪明,倒也没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调皮捣蛋。那些时候,他最盼高考,因为考完就解放。
可真到这天,他也没多高兴,明明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却还是被无形压力覆盖住,未知恐惧趁机爬满他神经,导致他还没迈出这步,就已经觉得自己不堪重负。
他也很奇怪,悲天悯人行为不该是文艺少男少女擅长吗?他这种不长脑子
林孽把他从自己身上薅下来,扯到边:“闲得慌?”
钟成蹊又黏上来,搂住他胳膊:“妈说考完上日本北海道,允许带个人,想都没想就说要带你,是不是够哥们?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
林孽嫌他腻得慌,把胳膊抽出来:“没空。”
钟成蹊死都不撒手:“不是,哥,爹,祖宗,你能不能匀给点时间?怎?是不够甜美吗?你喜新厌旧吗?”
说着话,他还撒起娇来,够恶心。
汪国晖是那个沙场老板,姥姥知道。
对方又说:“在那之后,施琪就跟汪国晖。”
姥姥不认为这是真相,自己闺女自己清楚,她就不是那种委屈自己人:“不想听所有人都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是那帮只手遮天人,想让人知道,不是真。
对方停顿下才说:“见个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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