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没有。”景绍辞越说,神情就越痛苦,“都难以想象你到底遭过多少罪,才能把你磨成现在这副模样。”
话音落下,晏子修收回手,低下头。
说到这里,他神情中罕见露出抹稚气,“每当她在粥棚时,粥水都会稀见底,若去讨第二碗,她还会狠狠瞪。”
晏子修弯眸笑笑,凑近他小声道:“所以为让她认不出,就……”
晏子修说话声音在景绍辞耳边渐渐模糊起来,不是他不认真听,实在是满心苦楚压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要想到那小晏晏,衣不蔽体捧着个破碗,想喝碗粥都要被人用厌恶鄙夷态度对待,心脏就像被长满倒刺荆棘反复刮去血肉。
“如何?是不是很聪……”
朝他怀里挪挪,然后带着浅笑道:“但每次们赚到银钱后,师父定会给们买蓼花糖,人个,他与师伯人半个。”
景绍辞听到这话沉默会,然后缓缓开口道:“你小时候……是乞丐?”
“嗯,自出生起便不知爹娘是谁,是在破庙里个乞丐窝长大。”
明明是这样凄惨身世,但晏子修语气里却没半分难受感觉,“幼时双眸不能直接视物,可正因为如此,反而更容易讨到饭食。”
景绍辞断断续续深吸口气,过会才勉强低声道:“跟讲讲你小时候事。”
说完幼年趣事,晏子修笑着抬眸朝景绍辞看去,没想到却忽然心头震。
“拔丝地瓜,你,你怎哭?”
眼泪顺着景绍辞冷峻下颌滑落,晏子修赶忙抓起袖子抬手去擦。
结果景绍辞却握住他手腕,看着他眼睛道:“你为什,就不知道苦呢。”
他嗓音里带着压制不住哽咽,“你哪怕抱怨句你爹娘,或是骂声那些欺负过你人,至少让知道你也是恨过他们。”
晏子修没想到他会对这方面感兴趣,略回忆会开口道:“记得们那个镇子上有户人家,他家桃树枝丫长出墙外,所以每至夏季,都蹲守在他家墙外,总等着桃子熟掉下来,这样就不用饿肚子。”
“但是五岁那年,被那府上小厮发现,他拿着木棍追好久,跑实在没力气,他就把胳膊打断。”
景绍辞蓦然闭上双眸,喉节轻颤道:“后来呢。”
“后来……”晏子修仔细想想,回道:“手断之后事情记不清,只记得师父后面知晓此事,把那小厮打顿,然后扒光丢到北山里去。”
说着说着,他好像忽然起兴致,翻身支着脑袋道:“其实也不是所以富人都是坏,原先有个员外,每逢初十五都会施粥,不过他夫人却是个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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