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荣应是,继续道,“郡王起先咬牙切齿,道摄政王你……”
他又顿住,抬眼见座上摄政王望来,咬牙,“他道摄政王你假仁假义,要杀便痛快杀,好叫他落个干净,好过这般日夜煎熬,生不如死。那世孙恐惧,极力辩白,家人跪满地,哭求他止话,他忽然自己又嚎啕大哭,扑跪在地磕头,撞得额破血流也不管,说事情和他无关,是有人要陷害他,求摄政王饶他……”
当时那场景,委实是难看,兰荣说完,屏息敛气不敢出声,却见摄政王神色平淡,“太医如何讲?”
兰荣松口气,忙禀:“太医反复检查,道是痰逆塞心,不像是假。怕误事,微臣当时带去三人,太医令胡铭,还有太医左右丞。今早微臣将太医令也带来,人就在外头候着,摄政王可亲自察问。”
李祥春将人传入。胡铭拜见摄政王后,将昨夜自己和二丞所见和诊断结论详细禀遍,便如兰荣所言,郡王发疯,不似是假。
等有些时候,忽见堂外灯影阵晃动,接着,道身影出现在那还乌蒙蒙庭阶下。
摄政王到,正往这里行来,兰荣急忙几步迎出堂外,俯身便拜:“摄政王恕罪!微臣扰摄政王休息——”
束慎徽看起来精神奕奕,跨入堂中,入座后,示意他也就座。
兰荣固辞不坐,束慎徽便也不再勉强。兰荣立定,先是禀告刺客之事后续,道昨夜,地门司协同天门司道,彻夜紧急排查完全城各处重要所在,暂无再有新可疑情况。接下来段时日,他所掌地门司将继续和陈伦人道扩大治安,除明检,也已安排暗线全面铺查,以消除隐患。
束慎徽颔首,随即问他昨夜去高王府详细情况。
胡铭恩师是多年前因病而告老归乡位杏林国手,他尽得真传,医术极是高超,他敢下如此肯定论断,自然不会有误。
束慎徽让太医令先下去,目光落到兰荣脸上:“昨晚之事,你如何看?”
兰荣犹豫下,恭敬道:“摄政王既问,微臣斗胆从命。以微臣之浅见,这郡王父子家,从前本就无甚大能,不过是狐假虎威,如今皆是被吓破胆,离高王,bao病,时日也是不久,即便对摄政王心怀恨意,料也不敢这快就敢再有异动。至于成王伙,即便尚有漏网之鱼,微臣以为,那些人如今于暗处
兰荣五十复述。
当时,他带着太医院三名太医到高王府探病,整个王府愁云惨雾。
“微臣到后,见那灵寿郡王两眼发直,双目无光,口里填着口塞,乃不许他发话之意,命人放他嘴,他便胡言乱语……”他顿顿,停下来,小心看眼座上之人。
“摄政王恕罪,微臣不敢讲。”
“如实说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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