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笑着摆手,“皇姑祖母随口说罢,陛下没事最好,皇姑祖母也就放心。”
兰太后忍着心头愤恨,面上勉强挂着笑意,出声插话,“想是陛下后来又好,便就去书房,连时辰也忘!”说着又盯眼儿子。
大长公主“嗤”地笑起来
体感略有不适,便叫他再歇歇,或是因此耽误,也未可知。”
李太妃抚明帝成人,自然也将少帝视若珍宝,问详情,十分担忧。众王妃也面露关切之色。兰太后笑着宽慰:“太皇太妃也莫过于忧心,想必已是好,这就叫人去瞧瞧。”
她说着话,眼角风又瞥眼近旁南康,觉她表情就是在讥笑自己,心里恨恶不已。
去年她寿日当天,回来路上,是因车在前,二是当时,她在想着心事,竟分毫也没觉察后头情状。捅出那个大篓子后,兰太后便往儿子宫里派去自己人,命盯紧少帝,有事立刻向自己回报。此刻也顾不得冤家对头,说完转头,目光投向候在殿门附近个老宫人。那老宫人是她人,接到她眼神,便就明白,正要出去寻少帝,忽然,殿外呼啦啦地来队人,后头全是宫人和小侍,最前那个少年,头戴垂旒珠冠,身穿十二纹章袍服,脚蹬云纹赤舄,不是少帝是谁。
只见他飞步登上宫阶,晃得冠帽前十二旒珠飞舞扭结,彩珠噼里啪啦打他脸上。想必是有些疼,他呲呲牙,口气冲到殿外,正要抬脚入内,忽然大约是记起自己当有君王仪容,又硬生生地半空收回脚,立定,自己扯开眼前那排已经扭结在起旒珠,又整整腰间组佩,等切都恢复原貌,这才双手负后,昂首挺胸,作出脸正色,迈着方步跨入殿内。
兰太后此刻最不想见到人,大约就是她儿子,偏偏他竟突然这样冒出来。还没和他对过话,兰太后怕露馅,赶忙站起来,背对众人,冲着儿子投去个眼风,示意他不要开口,自己替他说话。
束戬却哪里能收到来自他母亲暗示,看都没看,开口便道:“太皇太妃在上!母后在上!朕见还早,方才就去书房温习功课,竟误时辰,来迟,请太皇太妃和母后惩罚!”说完又笑眯眯地转向贤王老王妃,喊她“皇伯祖母”,再又大长公主,喊“皇姑祖母”。
太皇太妃只不过略略看眼兰太后,便朝少帝含笑点头,招呼他坐到自己近旁来。老王妃则笑赞陛下读书用心,其余众人也都跟着连声夸赞,仿佛全都忘记兰太后方才说那话。
独那南康大长公主,瞥眼神色发紧兰太后,笑道:“陛下果然用功!体感不适仍读书不倦,丁太傅知道,定会倍感欣慰。”
束戬哪知个中缘由,茫然道,“体感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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