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元目光平静如水:“既和大长公主无关,又何须内疚,赔罪更是从何说起。今日你都是为贤王王妃贺寿而来,大长公主如此,未免有喧宾夺主之嫌,不敢受。还是都去入席吧,更为妥当。”
“是,是,王妃所言有理。是唐突。”大长公主愣,随即反应过来,也笑着应道。
姜含元去。永泰公主暗笑,故意又道,“姑母,母妃在等着和你饮酒呢,还不快来。”说完提裙,急急忙忙追上去。
束慎徽娶王妃到现在,虽然才小半个月,但也知姜女性情直来直去,和长安城里贵妇大不相同。倒不是担心她会失礼惹人笑话,便是当真失礼,也无人胆敢笑话,恐怕还会替她寻借口开脱。
他是对自己姑母南康大长公主不大放心。先有新婚次日姜女当众拂她颜面,现在又是温婠婚事。以她性情,必然怨恨。公然如何谅她不敢,但保不齐会有言语不和或是小动作。放姜女人在那边,虽说有老王妃和永泰在,束慎徽还
腔调让众人平身之时,视线瞟下姜含元,随即收目,向老王妃贺寿。过后,两边再次分开,寿宴也即将开始。
姜含元回往宴堂,快到时,大长公主上来,对永泰公主笑道:“公主话可说完?见摄政王妃到后,你就巴着她不放,好歹留会儿出来,让们这些人也说说话。”
永泰公主皮笑肉不笑地应,“看姑母说,你要说话,说就是,封你口不成?”
“罢,你这丫头向牙尖嘴利,也就驸马容你,姑母是怕你。”
大长公主自持身份,岂会和永泰公主纠缠,句话丢下她,自顾转向姜含元:“摄政王妃可否借步说话?”
姜含元双足未动。
大长公主面不改色,看眼周围,其余人识相,全都退开,剩永泰公主不走,大长公主也是视若无睹,当她空气般,神色已转诚挚,向着姜含元道:“王妃,知你因早年之事,心中对应当恨极,也不敢指望什,毕竟切皆是因而起。其实这多年以来,每每想到旧事,也椎心泣血,懊悔万分。全怪,倘若知道会铸成那般后果,当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京。不管你信不信,当日那道传令并非由所发。是路遇野兽袭击,受惊昏厥,身边下人唯恐出事担责,听那武城里人说,你父亲前些日刚路过,便擅自做主召他护驾,岂知竟会因此而酿大祸?虽是无心,但仍旧罪责难却。今日终于得这机会,愿亲口向王妃赔罪。”
“且受礼。”
这往日不可世唯独尊大长公主,竟在来自远处诸多暗看目光之中,朝着姜含元下拜,行礼。
别说别人,就是永泰公主,也被她这破天荒放低身段举动给惊得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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