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作势欲拜,姜含元便已将她稳稳托住,道:“不敢。”随即松开,向着太妃行礼:“多谢尊长关爱,若无别事,便告退。”
太妃留她用饭,姜含元婉拒,太妃留她不住,只得叫人送出宫去。等人走,兰太后道:“太妃,她寡言少语,多句话也无。实在有些吃不准。你瞧她是否已经听明白意思?”
今早这场叙话,其实是兰太后促成。昨晚万象宫里事,她第时间就知晓。为朝廷计,也是出于某种暗藏不能为人所知微妙心思,她暗盼事成。但仔细琢磨过后,又担心摄政王顾忌姜含元,事情万不成,于是连夜寻到太妃面前,只说摄政王必然是愿意接纳,实在是因婚事若成,对大魏有百利而无害。只是,他应当也在顾忌新娶不久王
,更有心思奇巧,变作镂金花子,匀染紫胭,实在是好看。若不是年纪太老,也忍不住想那样打扮番。偏自己浑然无觉,也就只有女将军!”
太妃也笑望姜含元,关切地问她先前伤情如何,听她说已痊愈,点头:“你无事就好。上回听说你出事,老身极是担心。若不是碍于宫墙之阻,当时太后也想亲自去探望你。往后若是无事,记得多往宫里走走,莫教道宫墙,拦天家情分。”
姜含元道谢。寒暄完,兰太后也屏退左右,望向太妃。太妃迟疑下,“昨夜万象宫里事,你想必已知晓吧?”
姜含元道:“知晓。”
太妃轻轻叹息声,没说话。兰太后说,“王妃可知摄政王如何定夺?”
姜含元道:“不知。殿下未曾和讲。”
兰太后面上露出带几分淡淡同情神色,又望眼太妃。
太妃开口道:“今日老身将你唤来,就是为此事。来,听闻赫王诚意十足,此事怕是不好推却。二来,婚事若成,对大魏也是大有裨益。摄政王想必正左右为难。只是须知,他若应下,那也是心为国,并无半分对你不敬之意。你须体谅,更不要自己难过伤身子。你才是从王府大门被他迎进去独个王妃,其余无论什人,来得再多,又如何能够与你争辉?”
太妃这番言语,殷殷切切,实是发自内心。
兰太后也叹道,“先帝走得早,陛下又难当大任,大魏这个天下,如今就系于摄政王之身。他诸多行事,必然是身不由己。不过,他对你好,那是人尽皆知。就拿上回你在禁苑出事来说,为寻你,他竟丢下朝事自己便带人入禁苑。这个小叔,何曾为旁人如此失态?倘若这回,最后他因为此事而委屈到你,那也全然是出于大魏朝廷之计,更是因陛下拖累,愿向你赔罪……”说着,竟真从位上起身,要向姜含元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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